一个人推门进来。“你怎么还在?”
“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不以为然地回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磊一脸担心不是装出来的,就是说你没找朋友帮忙,你也没多少地方可去,除了学校。当然最明显的一点是,有个笨蛋在他的课桌里塞了那么大一个包。校庆大扫除时每个人都把桌肚清理干净了。”
他生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沉默。
我等了三分钟。“你好像没什么话对我说,看来这次我猜错了。”说完,我走人。
“等一下……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偏僻干净点的旅馆。”话音未落,他脸已经有点红了,“我记得你说过,因为你不住爸妈那儿,所以他们的事,你就可以置身事外。”
“你几天没洗澡了?”我问。他满脸“你怎么知道”的诧异,但就是羞于说出口。
先探探底,我再问:“你有钱吗?”
“我有信用卡。”
“那好,去我家。”
他终于作出妥协的架势。
当他问完第一百零一遍“还没到?我要累死了”之后,我们终于从车站走到我家。
一幢向阳的两层楼,设计并不豪华,却很漂亮。基调是绿色的,西边的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爬山虎。楼前是一片空白的水泥场地,两边是花圃。花圃里仍旧郁郁葱葱,很调皮地从粉红色的栅栏间探出头来。再往前是三间小巧的平房。
“怎么样,虽然偏郊区,交通差一点,别的不比你家的别墅差吧?”
“这么大,你一个人住?”
“也不完全是,前面三间我租出去了,租金还算合理。”
我偷偷瞟了他一眼,看这块木头会有什么反应。
“难怪你跑步那么强,这儿离车站实在太远了。”
我气的想撞墙,我暗示地那么明白,他竟憋出这么一句!
不理他,自顾自推开银灰色的大铁门,穿过院子,拿出钥匙开门。
一条黑狗倏地从黑暗的角落窜出来扑向我,海眼明手快,朝它飞起一脚。狗狗“啊呜”惨叫一声,缩到我的脚跟,乌黑的眼睛滴溜溜无辜得盯着我。
我指着海的鼻子:“你干嘛踢我的狗?!”
“啊,我以为……”做错事的海脸一红。原来他也会脸红,嘻嘻。
“你以为?凡事都是你以为的样子吗?唯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