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保很少不接她电话,陈姝第三次拨通他的电话,依旧没接。
不知道王恒保做什么去了,在洗澡?等他出来看到未接来电时表情一定特别蠢。
突然想见他了,虽然他又老又穷又窝囊,可他能随便让她欺负,能随便让她撒气,没有任何攻击性,非常安全。
陈姝坐在车里,等着王恒保给她回电。
二十分钟过去了,没动静。半小时过去了,依旧没动静。
陈姝忍不住发条微信给他:“干什么呢?我电话都不接。”
微信发出去,手机拿在手上,这次回复还挺快。
陈姝低头一看,微笑飞到天边不见。
王恒保:“贱人,去你妈的,滚!”
陈姝回复:“神经病,你发错了吧?”
王恒保继续骂:“滚!骂的就是你!你这个脏女人!滚!”
陈姝被气得七窍生烟,搞什么鬼!打电话过去想要问个明白,王恒保把电话一接简直是破口大骂,陈姝几乎听到这辈子最暴烈的污言秽语。
王恒保是疯了么?
陈姝跟他对骂:“你丫有病?!能好好说话吗!你这屎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王恒保亮出司明启的名字,陈姝才恍然。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得好死!”王恒保摔掉电话。
陈姝拿着手机还是难以置信。王恒保居然这样对我?这个瘸子居然敢跟我说这种话?愤怒之后她稍微冷静了些,开始思考:王恒保是怎么知道她和司明启的事儿的?就以他那猪脑子能猜到?不可能,难道他跟踪看见了?就他那辆别克开到哪儿都特醒目,玩儿跟踪发现不了的那是瞎子。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陈姝在心里来来回回地想,肯定是有人提醒他他才会注意到这件事,当初为什么选他当中间链?不就是因为他脑子一根筋嘛。可谁能来提醒?和她司明启每次约见都在非常隐秘会员制的地方,身份保密,谁注意到他们了?
王芳?
怎么可能,王芳什么身份,怎么接近得了他们。可这个王芳鬼鬼祟祟还跟踪过她,后来大师给的符袋也莫名其妙不见了……所以说当初大师为什么不直接弄死她?放她走实在愚蠢!
大师所作所为她不可非议,王芳有一定嫌疑,如果这事儿真是王芳捅出去的,背后指使者肯定是卢漫!
陈姝冷静片刻,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她打算去找王恒保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但不是现在,得是他冷静一点的时候。就算感情这事儿你接受不了,你还有钱可赚,别傻了吧唧断送自己大好钱途。如果王恒保死脑筋听不进去,就让司明启直接辞掉他,再不济直接做掉他也可以。反正这些年赚了点钱,凑付着也能移民了。
陈姝喝了口水,往司明启家开去。这事她要问问司明启的意见,司明启这人脑子清醒,肯定能计划得更详尽。
在司家门口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来开门,陈姝知道他在家,这王八蛋又犯浑!陈姝发了条微信给他:“王恒保知道咱们俩的事了!开门!”
两分钟后司明启把门打开,脸色不善:“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怎么回事呢!”陈姝走进去发泄般怒骂,把王恒保骂她的事说了,司明启站在吧台前倒酒:“他除了骂还说什么了吗?”
“你还想他说什么,啊?”陈姝见他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司明启的领子骂道,“这事儿黄了!以后没地儿弄钱去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死样子!”
司明启把她推开:“别跟泼妇似的。”
陈姝:“你居然还推我……行,好好说话是吧,你倒是说啊,别装大尾巴狼装到最后成孙子!”
司明启摇晃着酒杯:“这事简单,你不就怕他跑了没人给你弄钱吗?你和他结婚不就好了。”
陈姝以为自己听错了:“司明启,你说什么?”
司明启冰冷地看着她,并不打算为对方已经听到的话再说半句,也不在意为自己解释半句。
陈姝脑子里嗡嗡作响,上前死死拉住司明启的手臂:“你让我和王恒保结婚?你……是说真的?”
“不然呢?”司明启说,“他不是一直想跟你结婚吗?让他如愿以偿,以后不就都听你的了?”
一瞬间陈姝像被无数子弹贯穿身体,所有的力量顷刻间散得无影无踪。
她后退,再后退,司明启的脸变得无比陌生。如果说还有什么是熟悉,只有他的冷漠自私从一而终。
“我明天就去自首。”陈姝用最后一丝力气挤出这句话,开了门就要走。
司明启突然冲上来,粗大的手掌压在门上,用力一拍“咣”地一声把门重重砸上。陈姝的手指差点被门压断,耳膜被这声巨响刺激得隐隐作痛。
“再说一次?”司明启钳住陈姝的胳膊,将她往屋里带。陈姝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战栗,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呼啸而过:他要杀她。
陈姝被他拉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司明启的力气大得超出她的想象。
司明启就要上前,陈姝脑子飞快地转,突然冷笑:“哼,你也知道怕了?”她坐到沙发上,翘腿点烟,“你不想坐牢,我也不想坐牢,谁他妈的想进局子啊。可你动动脑子,王恒保知道咱们俩的事了,我突然跑去说要和他结婚,他难道不知道我想牵制他吗?他再傻也不是弱智好吗?”
司明启并不说话,站在沙发和大门之间的必经之路上,像看一盘熟肉般看着陈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