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我问了问目前审问陈军的进展,不过好似从我走后,陈军没再说一个字,连带着表情都是一改之前的颓废的模样,似乎很笃定我会答应他的要求一样。
于是我就细细的跟雷令阳说了见陈军之后所有的对话细节,甚至于陈军连雷令阳都知道,也知道雷令阳有本事把他弄出去,要我来求雷令阳。雷令阳表情凝重,皱着眉头,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赶忙接通,是凌耀炀打过来的,他说话倒是简洁明了:“东西找到了,上面只写了个覃字,应该是你说的,我已经安排人给你送过去了。其他的事情还在查,这一会不一定有消息。”
“谢谢。我知道了。”我挂上电话,重新坐在雷令阳身边说:“视频找到了,不用担心太多。”
雷令阳猛然抬头,问:“谁帮你找到的。”
我看着他,最终还是没告诉他,只说:“我在吉兴市好歹也待了那么多年,总还是有些关系的。这种小事我自己能处理得来。”
雷令阳的眼睛里闪了闪,道:“你怎么知道东西在吉兴市,就没在阳江市呢?”
“他跟梁震关系那么好,而且梁震什么话都跟他说,这里面难免没有梁震的手笔,只是没证据而已。既然梁震有一份视频,按照梁震的习惯他应该不知道陈军复制过一份视频。早前梁震一直没告诉过我这个事情,也没用视频威胁过我,那么我大胆的猜测实际上梁震的视屏早就被他自己毁掉了,否则他早就能拿出来用以挟制我。陈军现在说他手上有一份视屏,而且这么多年他犯的连环案这么多,却一直没被抓应该是有人罩着,这人应该就是梁震,所以按照陈军的思维来说,这种足以掣肘我的东西放在他随时能拿到的地方,且又安全的地方最好,所以我就想他应该在吉兴市还有一个很隐蔽的落脚点,视屏就应该在那里了。我打了电话给那边的朋友,拜托他们帮忙查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我缓缓说道。
陈军是个被父母娇惯坏的孩子,从十来岁之后就在外面惹是生非,那时候我的代理家庭的父母两人就没少为这个儿子扫尾擦屁|股。他还不到法定年龄,就算出了事情被抓,早期也都是分局之类的地方进行批评教育为主,家长多方打点打点也就没事了。十四岁之后,他又一次被抓,只是那次他就没那么好运,因为已经满足了最基本的刑责法定年龄,加上那时我刚好要准备考大学,正在办相关手续,赡养费也因为我已经满十六岁而终止由代理父母领取,所以一时间代理家庭的父母少了一笔收入,打点起来也不那么大方和舍得,且刚好又碰上抓典型的时候,所以陈军那年进了少管所,一关就是两年。
本来三年后陈军出来也才十六岁而已,他又不笨成绩差但是抓紧一些还是能继续考上一个职业学校学习些技术,结果那年代理家庭的父母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过去陪他们一起过年的时候,却跟我说希望他能顶替我的名额直接去大学读书。这真是太异想天开了,别说我已经上了整整一个学期的课,学校里认识我的人不少,陈军跟我完全两个样子怎么可能顶替我的名额去上学,而且不说他能不能去得成,就算去成了那些课程他能听懂吗?能顺利拿到学分吗?
所以那一次算是我最后一次踏进那个家的大门,连年夜饭也没吃,听完他们的打算之后我直接起身走人。也就是从那之后我彻底断绝了跟代理家庭的往来,甚至手机号都换了好几个。
雷令阳抱着我,一个个轻吻落在我的头顶,说道:“你这傻瓜,你要信任我啊!我一定能帮你报了所有的仇,曾经欺负过你的,我都会一一为你找回来。”
其实哪里有很大的仇恨呢?我这人不记仇,但是也不会那么好说话,就好像曾经的代理家庭,就好像梁震,我不恨,但是却不会再跟他们再有任何来往。说得再狠心一些,我连任何有关他们的消息都不想知道。只是我是这么想,但是世事并非就一定如我所想。
雷令阳睡下之后,我坐在书房里打开电脑准备联系小伙伴们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而且还不是深江市的本地手机号,我带着疑惑接听:“您好!我是覃朗。”
“小朗啊,我们是你陈叔和刘姨啊!还记得吧,你在我们家生活了快十年呢。跟小军还挺要好的。”代理家庭的父母,陈军的父母,陈叔和刘姨。
这时候找到我的号码打通过来,想必也是为了陈军的事情吧。我没马上说什么,默默的听着,他们说:“我们来吉兴市看小军的,结果小军也不在家,出来吃饭无意中碰上了小梁两口子带着孩子,听小梁说你因工作的关系去了深江市,而且还自己开了个很有规模的公司,真不错啊,有出息了。我们没别的事情,就问问小军跟你一起呢吧?我们定好了明天的机票,去深江市看看你们两兄弟,你们俩要好好的相处哦,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两兄弟,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忙,小军现在也没个比较稳定的工作,你的公司还缺人吧,要不你看看安排小军到你那边随便做个总经理什么的也行,自己兄弟的公司总是要自己人看着点儿才好啊。”
“陈叔刘姨,很抱歉我帮不上你们的忙。你们既然碰上了梁震,那就应该听梁震跟你们说了吧,陈军犯的是连环案还有故意杀人案,没人有这个通天的本事把他弄出来。你们还是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