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瑄来说今日的洗澡时间也是痛苦的,脑子里满是霍睿与季悦君,吵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林瑄走到季悦君面前,张了半天的嘴,也没挤出一个字来,林瑄有些无奈,自己的嗓子紧得很,好像发不出声来。
季悦君抬头望着林瑄,耐心等了半天,终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道:“王爷——这是…有话要说?”
只见林瑄急忙点点头,一狠心,咬牙道:
“王妃——!”
“你…渴不渴?本王给你倒杯水…”
季悦君见林瑄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话,没想到是问自己渴不渴,还是柔声道:“悦君今日也是辛苦了,担得起王爷倒得茶水,那就有劳王爷了。”
“你等着,本王这就给你倒。”刚一转身,林瑄含笑的面庞立马耷拉了下来,暗自鼓劲道:等吹灯就寝后,本王一定说!就这样——!
喝了林瑄递来的茶,季悦君忍不住开始打哈欠,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也该就寝了。
“悦君,陪本王下盘棋如何?”林瑄见季悦君要去就寝,急忙出口问道。
“好啊——难得王爷有如此雅兴。”季悦君总觉的今日林瑄与往日不同,至于哪点不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棋局摆开,便不是一盘能结束的了,只是林瑄今晚的心思完全不在这棋盘上,竟是连输三局,不禁在心里连连叫苦。
“王爷时候不早了,明日你还要去户部,早些歇息了吧。”季悦君看着林瑄睡眼迷离样子,反倒觉得林瑄甚是可爱——强撑倦意被自己杀得片甲不留,那吃惊的小模样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见。
“噢——要睡了?啊——”林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终是支撑不住,最近实在是太累了,看来这拖延计划也是要泡汤了,说就说,谁怕谁!
“王爷今日可要睡床?”
林瑄急忙摆手道:“悦君近日辛苦了,以后这床都你睡,本王睡地下便可——地上凉快。”本王的脸皮可没那么厚,让姑娘家当苦力也就算了,总不能还让她睡地上吧。
扯了两床被褥,磨磨蹭蹭得才把两床被子铺好,吹了灯,褪下外袍,这才躺进被窝里。
每日熄了灯之后,季悦君才开始解衣服,慢慢地钻进被子里。翻个身便看见,林瑄将被子裹得如蚕蛹一般,在地上翻来覆去,滚来滚去,倒是把季悦君给逗乐了。
忽地林瑄坐了起来,季悦君吓了一跳,急忙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林瑄沉默了一会,幽幽道:“悦君——!本王……要起夜!”对,本王就是要撒尿…既然这么困困了,不如睡醒之后,明日和悦君说好了,现在脑袋不清醒讲不清楚!对,就这样——!
听了林瑄的话,季悦君面上一红,真不知这王爷今日是不是也喝醉了,怎么连起夜这种事都要和悦君郑重其事的说一遍,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嗯——”算是回应吧。
饶了一圈,回来林瑄听到了季悦君匀称的呼吸声,大喜过望,忍不住嘀咕道:你看…不是本王不要说——是悦君她先睡着了!既然悦君都睡了,本王便不客气了,哈哈哈哈……
这一夜,林瑄可睡得甚是不安,总觉得不太踏实,天微亮便醒来了,坐在地上,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酣甜如梦的季悦君,林瑄羡慕不已,不禁感慨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啊……
披了件外袍便走到外殿来,常安赶忙上前给林瑄更衣。换好衣服,林瑄便抱着极光去了后院空地,来来回回练了四五趟剑,也不觉心境平缓,反倒是越练越是烦躁,这才停了下来,接过常安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手。
“常安,备马,本王要出去溜达溜达——”
虽是春天,可是晨风微凉,王爷身子本就弱,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身体呢?莫不是又和王妃吵架了?常安望了望林瑄的轻微的黑眼圈,做出来大胆的推测。可是王爷向来说一不二,唉——改日还是和王妃说说吧……
林瑄带着常安刚到府门口,守门的侍卫,急忙起身,这才将大门打开。
“右相大人怎么在本王府门口——?”林瑄还是不太敢相信门口站得是霍钧儒和一个妇人,登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微臣参见王爷——”霍钧儒也没想到林瑄会此时出门,虽是着急来王府,天还未亮这才在门口等候,这一个时辰得等待早已冻得霍钧儒浑身冰凉了。
“霍大人有事进府再说吧——”林瑄见霍钧儒如此狼狈,真是于心不忍。
刚来到前厅,霍钧儒和夫人便跪了下来,脸上满是说泪痕,边哭边道:“臣也是无颜面对王爷,怎奈有个逆子…竟已是病入膏肓,卧床不起…请了好多名医看过,说,那逆子一心求死,世上任何灵丹妙药也无法救活心死之人,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臣就这个一个儿子,若不是还等着他延续香火,早亲手了解了他,不然我如何对得起霍家的列祖列宗啊…”
那夫人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林瑄的袍子,哀求道:“王爷,王爷…求求您救救睿儿吧…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德…求求您了…”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林瑄也理解他们的心情,只是心里确实有一百个不情愿,想来本王还没开口说,人家倒找上门来了。看来这是躲不掉的债啊!
“你们都起来吧——本王又不是御医,有话就直说吧。”
“王爷,您只要让王妃去劝劝那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