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牧云顺着血腥味儿找到了出事的房间,方一进屋他便迅速退了出去。玉珩见卓牧云这般模样儿亦有些紧张,难不成里面藏着个厉害人物?
“玉珩闭眼!没有我允许不许睁开!”
“好!”
玉珩虽满腹疑惑但仍是乖乖闭上了双眼。
卓牧云这才进了屋去,地上仰躺着一具被人挖了心肝的男尸,拳头紧握、表情狰狞、脸色乌青。行凶之人想来与死者有深仇大恨,竟是将死者的肠子划拉了一地,混着一堆屎尿,只叫一眼便可三日难以下咽。屋内浓重熏鼻的血腥味儿都掩不住那股屎尿散发出的恶臭,还伴着一股夹着腥臭的韭菜味儿。
“道长,我怎的闻到一股臭味?”
卓牧云闻言顿了顿,玉珩那般干净如玉的美人,这些个污秽腌臜的东西还是莫要叫他知晓为好。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假意随意道:“无事,你且把鼻子捂上便好。”
玉珩不疑有他,听话地捂上了鼻子。
这房间除了血腥味儿,屎尿的臭味儿,韭菜味儿。还有,妖味儿!
“是狐妖……”卓牧云喃喃自语道。
“狐妖?”玉珩松开双手努力嗅了嗅,惊道:“果真有一股狐骚味儿!道长,您说这会是何处的狐妖下山来害人?”
卓牧云皱眉道:“赶快把鼻子捂上!”这味道儿哪是他能闻的,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听话。
玉珩闻言立刻听话地捂住鼻子,他悄悄冲着卓牧云的后脑勺吐了吐舌头,道长真是爱胡乱训人。
卓牧云走进屋内环顾了一眼四周,这时掌柜方带着几个小二姗姗来迟。几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只抬头瞧了一眼死者便被吓得低下头去。掌柜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来,他一点一点地往卓牧云的方向挪,待挪到卓牧云身旁时方才壮着胆子开口道:“道长,您可看出什么来了?”
卓牧云却不急着回答,而是扭头看了掌柜一眼:“掌柜的你可知这死的是何人,他是何来路,可有仇家?”
掌柜的偷偷瞧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小二,压低声音道:“这是我们镇上的王员外,昨日也不知是抽的什么疯竟是来我们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要知道他们家可就离我们客栈不过一里远,没的不回自己家住反倒来客栈住的道理。这王员外平日里便是个欺软怕硬的,背地里干过不少缺德事,镇子里的人没几个不怨他的。他家那个母老虎啊,哎哟,弄死了不少漂亮的丫鬟,后来呀全被扔在了乱葬岗!这一家子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仇家那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被人杀了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稀奇。只是,唉,他家那个母老虎怕是不会放过我们客栈。“
说罢掌柜无奈地摇头,本来王员外死了他是恨不得拍手叫好,可王员外偏偏死在他们客栈,他这次十成十要被王员外家的母老虎狠狠收拾一顿。唉,真晦气!
“若是凶手不止杀了王员外,还顺手连他们家那母老虎也一起杀了,掌柜的你又何需担忧会惹祸上身。”看王员外死状那般凄惨,想必他们家那母老虎也不遑多让。只是那狐妖好生厉害,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将人给杀了。
“不可!不可!”掌柜又偷偷拿眼瞧了一下门外,方才压低声音劝道:“道长慎言!王员外外家乃是在京城当大官的,若是让人听见了道长所言再传到他外家耳朵里,怕是对道长不利啊!”
卓牧云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指着地上的尸体道:“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不过是挖了心肝划拉了一下肠子便死了个透,不过是一群蝼蚁又如何能威胁到我?”
掌柜见卓牧云完全不听自己劝,脸上还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知自己是想多了也就不再多言。他转而开口问道:“道长可知是何人所为?”
卓牧云还未开口便有一群官兵急匆匆赶到,他们见了王员外的尸体并未大感意外,反倒是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儿。领头的官兵也不急着先检查尸首,反倒是走上前对着卓牧云行了个礼道:“道长可是查出了什么?若是道长知道什么线索,还烦请告知下官一声,下官也好尽早破案才是。”
“在我说出凶手之前我且问你,这王员外为人如何?不得有所隐瞒,否则恕我无能为力。”卓牧云从不偏信一人之言,无论如何此事他定是要查个清楚方会下结论。
领头的官兵为难了片刻,方才豁出去道:“王员外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男的好色女的狠毒,个个视财如命视人命如草芥!不瞒道长,王员外一家皆已死于非命,下官认为这就是报应,否则好端端的会何偏偏找上了他们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卓牧云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发现众人俱是认同地点头,方才开口道:“凶手是只狐妖。”
“狐妖!”
众人俱是惊呼道,他们本以为是王员外的仇家雇了杀手,不曾想竟是狐妖动的手。
领头的官兵也顾不得礼仪,他急切地扯着卓牧云的袖子道:“那道长可有把握拿下那狐妖?此狐妖不尽早铲除,怕是我们这镇子再无宁日,还望道长助我们一臂之力拿下那狐妖!”说罢领头的官兵便单膝跪下,对着卓牧云抱拳。
其余人亦纷纷下跪,请求卓牧云助他们拿下狐妖。
“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可有把握那王员外的外家相信你们的说辞,从而不为难于你们?”狐妖之说口说无凭,卓牧云又不可能当真将那狐妖活捉了送与这些官兵拿去交差,他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