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且不说其他,以你的身体状况,明天就想去收那株太岁?”
春风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明天的确不成,我都还没好透呢。”
“没好透?你这刚刚才开始好。”云暮笙敲他的脑袋,“好好给我待在这儿,别想些有的没的。”
“什么有的没的,光呆这儿多无聊啊。”
“那就看看剑谱,你那剑拿在手上是摆设吗。”
春风嘟着嘴,“看剑谱也挺无聊的。”
“那就让干将叼树枝回来玩。”
“树枝能怎么玩。”春风劽着眼睛,“要玩,也是像他那样飞来飞去叼树枝嘛。”
“那就他给你叼回来,你再继续叼。”
春风瞪着眼珠子看他,“哥,你真无趣。”
于是两个人一只鸟一整天便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瞪累了,干将便飞出去转转,留下这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春风终于有力气下地走路了,不过云暮笙一眼就能看出来,春风的步子不扎实,虚得很。
这说明他的身体,现在怕也是虚得很。
客栈不是一个久留之地,春风可以下地的第二天,云暮笙想要收拾东西走。
本来打算带春风出门历练历练,结果估计还得再回云剑山庄养一阵子。
回云剑山庄,自然是比待在这小客栈要好得多。
春风笑眯眯的,“要回去了吗?那咱先去一趟春风阁。”
“春风,这太岁不急一时,没有办法,就下次再说。”
春风却执拗得很,“不成,我得去取。”
在有些问题上,云暮笙意外地拗不过春风,比如吃糖葫芦,比如这件事。
回去之前,他俩还是去了一趟春风阁,那株太岁是春风的目的。
太岁依旧安静地长在柱子上,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一滩属于春风的血迹。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依旧会发出不小的惊叹,这般近乎完美的红色,恍若真是有灵魂一般,是春风阁和父亲用生命,给他留下的东西。
春风就像着了迷一般往前走,云暮笙见势不对,一把拉住春风的手,
“春风!”
春风就像突然被惊醒一般,然后笑,“我都忘了他有毒了。”
这太岁放佛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在吸引着春风,或是吸引着春风的血液,朝他不断靠近。
云暮笙对这株赤色太岁的印象却不是太好,以警惕的眼光打量着这它,然后皱着眉头,
“春风,小心点。”
春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事儿,它身上的血,是我春风阁的血。它身上的毒,也是我春风阁的毒。”
他渐渐靠近太岁,云暮笙亦担心地看着他。
春风行事总是太不规矩,即使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也能大大咧咧地无所谓,可云暮笙做不到,所以春风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他都担心。
生怕春风带着笑就伸手摸那株太岁。
春风却出乎他意料地拔出了腰间的剑,云暮笙惊,快步上前捏住他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春风冲他展颜一笑,十分天真的模样“滴血认亲啊。”
“不行,你现在底子正虚着,再放一次血你吃不消。”
春风不理他,拿着剑就往手腕上割,无奈手腕却被云暮笙捏得死紧。
“这么大一株,等你血尽而亡都滴不完。”
他耸耸肩,“每一株太岁都会有岁眼,滴那里面就可以啦。”
云暮笙十分坚决“那也不成!走,回山庄去,太岁的事下次再说。”
就像强行拖着他走。
春风手腕一滑,装作无意,长长的剑刃便从手腕上拉开一道口子。
他冲着云暮笙笑得十分好看,“好啦,现在都拉出口子了,不认个亲都浪费了。”
云暮笙的眉头拧得死紧,看着他无邪的笑,真是拿这混小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沉声说道“不疼了是吧。”
这小子又把眉头一皱,可怜巴巴地,“疼,疼死了。”
然后转身兴高采烈地对着太岁。
云暮笙无奈地叹气。这小子,只有对着他才疼是吧。
春风小心翼翼地将血滴入太岁的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