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你……”
他已经感觉到了,刚刚吸云暮笙的毒血,这东西就进入自己的体内了。枯萤莲花粉如小虫子一般在体内乱窜,颇有冲出血脉之势。即使他的血液里面有太岁之毒,也不能完全压制枯萤莲花粉。
明明是植物,却好像有生命一般,就好像苗人手里的蛊虫,蛰伏在人的体内,伺机而动,吸□□血骨髓,等只剩一具枯骨之时,便在那枯骨之上再开出花来。
春风眼神闪动,蛊虫!
“哥我有办法了!”
既然和蛊虫相似,不如就用蛊虫来对付它试试。
他瞥了一眼云暮笙,心下有些犹豫,用蛊去毒,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他不敢拿云暮笙的性命开玩笑。
云暮笙看他徘徊脸色,便已猜出他所顾忌,问他
“若不解毒,我还能活多久。”
春风踌躇半天,低声回答,
“最多五天。”
云暮笙以安抚的眼神看着他怯怯的眸子,
“那就试试吧。”
春风像是做了莫大的决定,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
“我先试试吧。”
取出一粒黑色的蛊种,春风取出腰间的铃铛。
云暮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行。”
春风手腕很细,正到了长身体的时候也没什么肉,微凉的指尖圈住春风的腕骨。
“我试过的毒成百上千,这些东西我早就百毒不侵了。”春风解释道,“更何况,我有引符,能将他们都引出来。”
事实上,蛊虫遇见枯萤莲后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清楚。
手腕轻轻摇动,他义无反顾地摇动了手上的铃铛。
皮肤上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像是受到某种急切而焦灼的催促,蛊虫毫无章法地往皮肤里钻。
春风眼疾手快,立马停止摇动银铃,蛊虫的反应像是不对劲。
背后已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取走蛊种,不能这样就此冒险。
毫无征兆的,手中的银铃突然铃铃作响,春风也感觉体内一阵气流乱窜。
云暮笙看着春风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捏住他的手腕,
“春风!”
春风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忘了,自己体内还埋着一颗蛊种。
当日楚茨为了好寻找他,便在他体内种了一颗吸食淤血的蛊,怕是铃铛一响,蛊也开始活动起来。
只希望蛊种能够压制住枯萤莲,否则他也无计可施。
春风素来擅长以毒克毒,可这枯萤莲毒性太过古怪,太岁不可驱,百毒不可克。更无任何古籍参考,只能从那些有关它的只言片语里完成对它的臆想。
他催动内里试图用蛊虫吸收枯萤莲,蛊种异常活跃,春风暗暗吸了一口气,好像蛊种有隐隐克制枯萤莲的迹象。
还没来得及高兴,春风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头重得仿佛马上就会倒地。
“哥,我想睡觉。”
话音刚落,他便一头栽向云暮笙,不省人事。
云暮笙的毒比春风的重,连行走都觉得吃力。
可春风的反应让他提心吊胆,他总爱这样以身犯险。
他艰难地将春风抱起来,一步一颤地将他报到床上。
自己也瘫坐在床边,动弹不得。
“谷风!”
谷风在院子外面,闻言推门,听得吱呀一声,
“少庄主。”
见云暮笙少有的虚弱,谷风惊慌得不知所措,
“少庄主,你这是怎么了。”
云暮笙吩咐他讲山上山下的大夫都找来了,连江湖郎中也一并请了来。
大夫们以为只春风中了毒,都一并摇头,春风症状奇特,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偶有几个摸着胡子,神色凝重,
“枯萤莲啊。这种东西,老祖宗没留法子。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