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师的话,弟子如今满心的学业心思,对这……对那些事并无甚想法……”
辛稹子叹了口气,心道:果然如他所料,见赵承佑毫无向往之情一副专心学业的神色,又不像对姻缘之事毫无知晓的样子,辛稹子便觉得他这弟子委实太过冷情通透了些。
这性子说不上好与不好,好处便是为人清醒坚定知道自己要的什么,这样的人容易成大事,不好之处便在于这样性子的人很难尝到人世间一些美好的温情。
辛稹子觉得人这一生入世悠悠几十年,见过人间百态世情才算完整的人生!他这徒弟还需他要操心啊。
赵承佑看着老师辛稹子暗自在哪摇头叹息,恭敬的站在那等他发话,半晌辛稹子又道:
“王家那里我已与那王老头理论过了,这事你不必上心,王家到时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护短如辛稹子又怎么会让他的徒弟白白背负一个有心高攀不成被辱的名声,便是赵承佑自己不在意,辛稹子也断断不会白白让他的弟子受了欺负。
赵承佑心里咏上了一丝感动,他这个老师一向爱护他,王家五娘那日当街羞辱他之事,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很在意,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而已,便是时人惯是爱惜名声,他作为男子也比女子要有利的多,便是他真的心意王家嫡女也算不得什么大错,王家女子想上门求娶之人都快排成了长龙,多他一个也没什么,是以那些讥笑嘲讽之词还真的掀不了他心底的波动。
见赵承佑丝毫没受到影响,辛稹子于是便将这件事放下了,只叮嘱赵承佑道:
“往后遇事冷静没错,倘若真正遇到不能忍之事,也不必畏惧,左右有为师托着便是。”
赵承佑见老师说的十分的干脆利落,嘴角微微的抽了抽,这是在告诉他有靠山可以靠,不必事事自持退让吗?
赵承佑从辛府回来的第二日,王家二房夫妇便带着王五娘上了咏恩侯府,王氏带着他们去了三房,对于王家人言辞诚恳姿态放低的道歉,田氏表情有些淡淡,王氏见状忙跟在一边解释说项,什么王五娘不懂事啦,受了什么人教唆啊等等。
赵承佑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缩在王二夫人身后的王五娘,心想这丫头必是受过了一番教训了。
王二夫人看着赵承佑面上神色有些尴尬,前脚她刚刚看好他,后脚女儿便去打人家的脸,好了!这下结亲不成,反倒是结怨了!王二夫人心中对女儿这莽撞个性真是头疼至极!如今还要低下面子上门来求取原谅,谁让王太傅都大发雷霆了呢。
于是王二夫人态度十分和蔼谦和的对赵承佑说道:
“这是佑哥儿吧,果然是仪表堂堂,唉,这次这事都怪你表妹不懂事,她自来性子有些天真实心眼儿,不过是受了别人有意挑唆才一时头昏了去惹怒你,你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王二夫人直接将赵承佑与王五娘的关系定义为表兄妹,这种拉近关系的称呼也不算错,侯夫人王氏便是王家的姑奶奶,从礼法上说赵承佑确实可以称呼王五娘一声表妹。只是人家不一定愿意罢了,果然赵承佑余光便瞧见王五娘偷偷抬起头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显然她还是不服气的,赵承佑在心里轻轻的摇了摇头。
赵承佑本也不想再为此事废去任何心神,对他来说,便是王家不来道歉他不会做什么,反正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什么王家的姑娘。既然如今王家有心上门道歉化解纠葛,他便不会有什么有意刁难的举措。
于是赵承佑对有话想说的田氏摇了摇头,田氏见状便忍下了话头没有吱声,只听赵承佑说道:
“夫人请放心,前几日那事承佑并未放在心上,表妹性子天真烂漫,我这做兄长的又如何会与她计较。”
赵承佑态度格外真诚,就是因为他这份真诚,王二老爷才无意中的抽了抽嘴,显然在场之人都是了解王五娘是什么性情之人,有些话虽然明知道说着都不过是为着好听,但它也是要说出来的。
王五娘有些意外的瞅了一眼没有对她穷追猛打反而出声释怀的赵承佑,心中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绪。不过只是一瞬她便又瞪着他心道:
哼!惯会装模作样!明明心中不是这么想的非要口是心非的这般说!表哥说的没错,赵承佑果然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若不是赵承佑,她又怎么会被祖母以静心修性为由,下令去罚跪抄写佛经,而且还专门为她请了两个严厉的管教嬷嬷,只要一想到往后不能轻易出门的自由日子,王五娘便掩饰不住眼里的愤恨!
王二夫人见赵承佑不予追究的真诚态度,心中轻松了一口气,脸上笑意也更加真诚了起来对赵承佑道:
“那舅妈便在这代你表妹谢过佑哥儿了!”
风清云散,诸事了了,主客尽欢。
王家人带着满意答复回去了,王氏心里则有些纠结,因为说来说去这件事的源头不过就是起因于她的一点小私心。她想拉拢她的这位侄儿!自从她知晓了赵承佑并不如表面那样简单之后她便心里起了拉拢他的心思。
连王二夫人都能想到的那些人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