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根发叹了一口气又懊恼道:“若是早知道今日,我早就该将家里几个孩子送出去,只是谁能想这倭人竟然这么突然来袭呢!”
郑根发此时当真是悔不当初,虽说他郑家家大业大他作为当家人没那般容易抽身,提前送几个孩子出去还不是难事,只是私心里的几分侥幸想登安排妥当些,谁知如今造成了今日这困窘局面,更没想到短短时日这倭人竟然来犯!
郑根发在那连声叹气脸上悔意愈来愈深,见赵承佑也是一脸沉重神色,于是他心头放佛被一缕化不去的阴霾笼罩住有些的惊心的朝赵承佑耳边悄声说道:
“郑某已经得信,容州城所有的兵力已经被刘判司调级到了东南二门去了,西门和北门兵力不足,只如今匪寇正在在攻南门,东门也已现其踪迹。容州守军不足两千,便是最近的海宁卫亦有百里路途,等他们收到消息前来,击败匪寇之胜数也不过五成而已。”
郑根发说着脸上愈发的冷厉,顿了一下又道:“容州这次只怕凶多吉少了,赵公子,若是可以便早做打算吧!唉!”
郑根发说完身子仿若被什么重物压了一般,肩膀耸了下去,显然他对于容州守军以及海防的军力心里早有成算,毕竟作为容州本地人,在他有生之年见过的大大小小的抗击匪盗的战事不下于数十次,这些战役胜败几何损伤如何他看在眼里,更何况容州这次前来侵袭的是倭人,郑根发一时之间脸上颓丧之色难掩。
赵承佑见状看着他说道:
“郑老板,在下还记得与你承诺之事!”
赵承佑所说承诺之事便是若是有一日郑家撤离容州给予郑家支持,只是此时此地这承诺能不能兑现还未可知,郑根发不是不相信赵承佑,只是此时容州已经是一座围城,他们便是那瓮中之鳖,便是他再相信赵承佑有能耐,亦不敢将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于是郑根发犹豫的开口道:
“赵公子可有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
赵承佑只能如实的摇了摇摇头,所有的算计不过都是为了将胜算拉大而已。他们这些人若是放弃一切脱身此地却不是难事,只是若只是为了脱身,那么当日他便可一走了之,又何必等到了今日。
倭人一直是萦绕在他心尖的一根毒刺,赵承佑自问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无视。
郑根发见他摇头,脸上有些失望之色,不过很快的便收起起伏不定的情绪,对赵承佑又道:
“既然如此那郑某便先告辞了,如今这城里乱成一团,赵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做些准备吧!”
郑根发说完便拱手一礼转身急匆匆的走了,赵承佑看着不远处东门城楼上的火把光亮,对云仓吩咐道:
“走,去南门!”
南门城楼上此时正在激战,惨叫声厮杀声连绵不绝,刘判司正带着手下兵士奋力的挥砍着通过云梯冲上来的匪寇,好在目前容州城守卫还占据地势优势,箭羽充足,匪寇还未能突破防线。只是如今容州城门已经紧闭,若无援军及时赶赴,这座孤城只怕前景不妙,刘判司正满心愁思的暗自踌躇,只见下面匆匆走上了一个小兵大声的朝他禀报说道:
“大人,下面有一个赵公子带人来说是有退敌之策。”
刘判司一脸汗渍的脸上挂着十分不耐的神情瞪着眼睛朝他喝道:
“哪里来的捣乱之人,没看到本司正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