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更为错乱的就是躲在橱柜中的陆小凤和花满楼。

在阿轻往后跌倒的时候,陆小凤就下意识地拉过花满楼往后仰,两人现在差不多都贴在柜门上了,不挪动身体肯定会被撞倒的。

陆小凤是后背实打实地撞上了柜子,疼得龇牙不说,还弄出了不小的声响。但幸运的是阿轻也在同时跌倒撞了上来,两个声音叠在了一起。

刚松下口气想要和花满楼来一场手谈,陆小凤怎么都没有料到外面的两人竟然就这么亲热了起来。

本来柜子的门是虚掩着,留下了一道缝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但是被这两人一撞,柜子门就彻底合上了,隔绝了柜子中仅有的一丝光线。

当柜门忽然合上的瞬间,陆小凤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外面二人的哭声和安慰声。

看不见,就只能靠听了。说起听,花满楼的本事可比自己好多了。手谈不易,陆小凤就凑到花满楼的耳边,想开玩笑说“现在都靠你了”。

话还来不及说,就听见了木板外传来的阿轻的呜咽声。陆小凤马上就明白了外面发生了什么。

花满楼对黑暗的到来没什么感觉,他之前只是在听外面的动静,同时思索自己和陆小凤应该怎么脱身。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忽然被陆小凤拉住了手往后仰。

他对陆小凤是不设防的,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拉,他的思绪一瞬间陷入了空茫,然后意识到的就是自己半边身子撞上了柜子,另半边身子压在了陆小凤的身上。

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花满楼就听见了一层木板之隔外的两人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在他耳里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听得清清楚楚,外面两人在做什么,都几乎能一笔一画勾勒出画面。

最要命的就是在他还为这个突变而不知手脚该摆在何处时,陆小凤的气息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耳侧。

他是半边身子摔在了陆小凤的身上,陆小凤只要往前凑一点就能够凑到他的耳边。花满楼被陆小凤的气息一惊,再加上外面两人的所作所为,花满楼心烦地仰头。没控制力道,花满楼就这样撞上了陆小凤的鼻梁。

这一下也是实打实地砸中。陆小凤只觉得鼻梁酸疼,呼痛声泄出了一半。现在外面两人可是紧贴着柜门的,虽然他们现在沉浸在别的事里,但陆小凤这声呼痛说不定就会被他们听到。

花满楼立刻转过身捂住了陆小凤的嘴,拧着眉冲着陆小凤做了个口型:“闭嘴。”现在他俩已经足够靠近彼此了,花满楼知道陆小凤能看出自己在说什么。

陆小凤的确是看懂了,他现在口鼻都被花满楼捂住了,明明很疼却没办法伸手揉。陆小凤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反正花满楼也看不到,心里想着我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不过这埋怨没有持续太久,陆小凤完全适应了黑暗,也将花满楼看得更清楚了。偏偏此时,门板又被撞了一下,亲吻的声音更大了些,还间或听到几声阿轻哭泣地控诉,诉说阿庭这几天的异样。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懵了。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他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如果放在平时,换做陆小凤和花满楼单独应对这样的场面——

若是花满楼,他压根就不愿意撞上这样的场面,遇见了,大不了转身走就是;

若是陆小凤,也就没皮没脸地笑笑,大大方方地走过,反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看到了走过去就是了。

问题是现在两人走不掉。若是走不掉,花满楼大不了静心凝神,权当做听不到;陆小凤的话,想听,就听,权当做听了场戏,不想听也就不听了,反正第二天就忘了。

但是两人能云淡风轻处之,最大的前提就是是自己单独一人,所处的地方好歹要自在,绝不是现在身旁还有一人在场,还是自己亲近的好兄弟,而且两个人还是被关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和外面两人就只是隔了一道门板!

柜门外两人的热量似乎隔着木板传了进来,在黑暗中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火焰加温,变得温热,甚至是灼烫了起来。

最为灼烫的便是两人手唇相接之处。花满楼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两人实在是贴得太近。花满楼忍不住往后退开,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柜子里的空间实在是狭小,花满楼这一退差不多就要地上柜门了。所以陆小凤在花满楼退开的同时伸手拉住他不让他走。

被这么一拉,花满楼又停住了。两人的距离是被拉开了些,但是却毫无用处。

因为现下的处境,尴尬在两人之间无止境地弥漫了开来。因为靠近柜门,声音越发清晰,花满楼浑身不自在,耳根发烫。

陆小凤更是不知道该往哪儿看。耳畔声音清晰,他就这么对上了花满楼的眼。花满楼不知道,所以直视着他,而陆小凤只觉得自己的反应都被花满楼看在了眼里。

好热。

仿佛是被在夏日被热气围拢,陆小凤觉得全身黏湿,衣服都已经黏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不舒服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花满楼的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有一滴顺着他的额际滑落,险险地就要落进他的眼里。但是花满楼因为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陆小凤抬手替他拭去了花满楼额头的汗水。花满楼一惊,歪了下头。

肌肤相触,更是将两人之间的尴尬放大了无数倍,但他们无处可去。

两人沉默了片刻,默契地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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