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少歌自然不会相信,他知道一定是傅闲情教这丫头这么说的,冷厉的看了一下忆南,然后进去了。清商冷淡如此雪的问了一句:“数了多少了,要我帮你吗?”
“用不着!”忆南瞪了他一眼,忆南每次对他都这样,他自己感到无比的憋屈,他又没做什么,这丫头老是给自己脸色看。
忆南大步朝雪地走去,清商也跟了过去,伸出手想拉着她不让摔了,忆南一直不让……
“你来干什么?”傅闲情喝了一口酒,冷蔑的问道。
“闲情还在生孤的气?”他走进去,脱下外袍。
“生你的气,不值得!”
乐少歌脸皮厚的笑着看着一脸赌气的傅闲情,愉快的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自入冬以来,很多事都要着手,你告诉孤的,要防范于未然,所以孤这几个月忙得快疯了,今日才得空。好了,闲情,孤有错……”他见傅闲情依旧板着脸,起身作揖道:“麻烦二公子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那告诉我答案!”
他一脸茫然的问着:“什么?”
傅闲情起身,打开窗子,一股冷气顿时袭进屋里,寒风逼得人不得不清醒,似乎也把傅闲情的声音也压得低凌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乐少歌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倒酒,猛的喝了下去,杯子重重的放下,放在桌子上的左手紧紧握住,成拳,青筋暴起……
“于孤而言,那个问题有区别吗?”
“于我而言,那就是天壤之别!”
乐少歌大怒吼道:“你还想让孤怎样?”嘭的一声,杯子摔在地上。
“滚出去!”傅闲情指着门口。
“傅闲情!”他冲过去,一拳打在傅闲情的脸上,立马他嘴角鲜血溢了出来……
打了之后,乐少歌心里的负疚之情喷涌而出,难受得要死,袖里的手止不住颤抖,眼里也有几丝慌乱。
“既然如此,闲情也没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告辞!”说完,傅闲情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开,那只小雪狐似乎也受到惊吓,见傅闲情走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公子?”忆南正回来,见傅闲情上马奔驰离开。
“皇……”清商还未说第二个字,乐少歌骑马,追了出去。
“傅闲情,你找死吗?你给孤站住,驾!”乐少歌一边追,一边喊着。
傅闲情不理不顾,快马加鞭,只想离开这里,赶上刚才离去的那个人,然后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乐少歌一路狂追不舍,经过大块冰石时,马蹄打滑,人和马都重重的摔了下去,清商感到的时候,乐少歌已经昏迷不醒,血染红了一大片,凝结在冰雪中……
若一场风雪真能掩埋一切,那么把心也藏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吧,这样,再冷也不觉得心寒了!
但为君故
宫中御医乱做了一团,人来人往,手忙脚乱个不停,满朝文武百官候在殿外,个个面色惨白,虽是寒冬,却冷汗湿透了衣背,焦急的等候主上的醒来。
他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双眼深陷,眼神疲惫而又坚执不已,紧紧握住那个沉睡之人的手。
“二公子……”忆南担忧而又哀伤的请求道。
“滚……”他严厉的喝了一句,吓得忆南惊抖的退了一步。
“安王!”忆南行礼拜见!
他一身紫衣华服,虽雍容华贵无比,却在他身上始终都是高雅而又深沉的,他走了进来,招招手让忆南退下,走到一群跪着的御医身边,提起一个人的后领冷峻道:“君上什么时候醒?”
“这……这……”
“来人,拖出去斩了!”他起身重重甩袖,一股冷煞威严,弥漫整个房间。
“安王饶命啊……”被拖出去的御医大声喊到,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剩下的那群人,皆俯首在地,颤抖不已。
“君上一天不醒了,本王就一天杀一个,你们自己掂量!滚……”
御医们吓得已经不知道干什么了,而后三五之人搀扶着走了出去。
他走到傅闲情身边:“闲情?”
“是我害了他!”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闲情别自责,这与你无关!”
“要不是我一怒之下离开,他也不会追寻过来,更不会……”那颤抖的声音,听得人揪心,如同西风中的一支瑟瑟枯草!
“我们会找到让他醒过来的办法的,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否则你累倒了,谁来替他搭理这江山?所以不管他如何,你必须好好的,于他而言,也同样如此!”
不知乐菡的哪句话刺激了他的神经,立马发狂起来:“你说替我守护万里河山,宁可自己累死不会让我干涉一分一毫,乐少歌,你给我醒来,说话不算数,要我如何信你!”他纠起乐少歌,不断地摇着,直到精疲力尽。
他终究无力的放下,惨淡无比,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酸楚,一滴清泪缘颊,承受不住那份悲痛的重量,悄然落下……那样的伤惘无助,不是他傅闲情有过的情绪。
乐少歌,你若是知道,他为了你悲痛欲绝,痛不欲生的模样,就知道,这个人你无论如何也不要辜负了!
乐菡沉暝的站在一旁,寂然的看着这一幕,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若有一点星火,那便可以燎原。
今年青阎的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不知何时阳春三月深,莺啭燕语也惋春起来;昨夜一场雨,落红飘零无数,一地宫锦染园……
清晨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