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接纳了他,他表明身份,以礼辟召,将这位少年名士纳入帐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然而他料中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他想了一百种应对的方案,惟独没有想到——对方会不接他的话茬。
这就有点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刚刚他在往这边走的时候,看到另一边的酒台子上坐着一个熟人。
因为对那个熟人有偏见,他只略微点了头,就视而不见地径直过来,也不知道他现在这尴尬的处境,叫那人看见没……
何进抬头往来处瞅了瞅,正见那位熟人手握酒碗,朝他遥遥一敬。
如果此刻崔颂看向那边,定能认出何大将军的这位熟人,也是他的“熟人”——那位曾帮他解围的曹校尉。
曹操自是注意到何进的尴尬,但他浑作不知,只敬完酒,就低头自饮,全然不管那边的是非。
何进很想就此离开,但叫他怎么都看不顺眼的曹操就在那边坐着,他怎么也不能灰溜溜地走人。
何进便开始大肆谈论宦官参政的弊端,阐述身体残缺之人,心智定然也是不全,让宦官执掌权利,本身就是个错误……
他不仅批判宦官,还将制度本身从头到尾地否定了一遍。
虽言之有物,但略显偏激的观点,直叫曹操眉头大皱。
早在何进向策士问计的时候,曹操就表达过自己对打压宦官一事的看法。
除首恶。即除去罪大恶极的十常侍,而非将所有宦官一杆子打翻。
而何进当时的驳斥之语,与此时十分相似。
曹操暗道“道不同不可与谋”,正要拂袖而去,却听那个方向忽然传来一道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