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悝涨红了脸。眼前是令他血脉贲张的诱人的**,鼻子里还传来阵阵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面对这样的诱惑有几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
雨蝶微闭着双眼,脸上洋溢着新娘般的幸福,似乎觉得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这个男人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她等待一双强有力的手把自己掳走,等待一张火热的唇将自己熔化,可等了好久,却没有等来期待中的手和唇。她张开双眼,迎接她的是一道冷酷的似乎还深藏着痛苦的眼神。
“滚,滚远一点,随便去哪里,只要别跟着我!”赵悝突然变得歇斯底里,面目有些狰狞,跟刚才那个温柔而羞涩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冲出门去,尽力奔跑,很快就被漆黑的夜色吞没。
雨蝶怔怔站在屋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赵悝为何厌弃她。她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决定等天一亮就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家”。从今以后她就是个自由的人了,她一定要靠自己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很好。
她不知道在屋子的外面,黑暗中有另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赵悝奋力奔跑,直到离开小屋很远很远,才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茫茫天地间,他不知该去哪里,也不知该怎么度过这个夜晚。他很想到如意坊去找苗大倌,问他为什么给自己下套。他确信自己跟胡老六一样,都往苗大倌挖好的坑里跳了下去,就像猴子一样被耍了一通。但现在还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今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喘息平定之后,赵悝想到了聚春阁,那里是唯一的希望了,他决定去试一试。
午夜的聚春阁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喧闹,除了偶尔传来三两声寻欢客醉酒后的梦呓,整座楼笼罩在一片暧昧的寂静中。赵悝穿门进户,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此刻在他眼中,聚春阁就像一个大门洞开的场所,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赵悝找到小翠的卧房。思来想去,他觉得只有小翠才是合适的人选,她入行时间不长,刚满十五岁,看着还是个不经事的小丫头。
果然不出所料,一条大汉精赤上身躺在床上,在他身边小翠玉体横陈,两人睡得正香。
赵悝拿了一件衣裳把小翠包裹起来,将熟睡中的她扛在肩上走了出去。那大汉在睡梦中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什么都没看见,便翻了个身继续到梦里找他的姑娘去了。
赵悝扛着小翠往城外走,一想到即将要去的地方,他心里怦怦直跳。
出了城门,大约又走了三里地,来到一座山崖前。赵悝在一片松林和几丛修竹间找到一座宅院,径直进入院中,来到一座厢房前,面向房门恭敬地禀道:“师父,弟子赵悝叩见。”
没有回音。骤然经过的一阵夜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隐隐还有松涛传来,在这森然的夜里,身处这荒郊野外的一座古宅之中,胆子稍小的人早就毛骨悚然了。
“嘤宁”一声,小翠似乎醒了过来。赵悝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并顺手在她的颌下一点,小翠的身子不动了,她张着嘴巴,睁大惊恐的眼睛,只是说不出话。
“师父,弟子……”赵悝继续禀告。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打断了赵悝那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
房内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从房中逸出,给这仲夏之夜平添阵阵寒意。
“童女带来了吗?”一个尖利得变了形的声音从房中传过来,好像锐物刮过竹身,又好像从一个逼仄的空间里被挤压出来,那声音听得人牙齿发酸。
“带……带来了。”赵悝上下唇打架,连话都讲不清楚。这个声音他已经听过很多回,但仍然无法习惯。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乖徒儿!”笑声甫停,屋里亮起了一盏灯,一个影子走了出来。只见他一袭锦衣在灯火中变幻着眩目的色彩,身材修长,一头茂密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脸上戴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青铜面具。
这面具是赵悝所熟悉的。两个多月前的一天,他万念俱灰,从山崖上一跃而下,在对新生的渴望中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张开了眼睛,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绿袍头戴面具的人。
“你是哪一殿阎王?”赵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此刻见到的必定就是地府的阎君。
“我不是阎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面具人用尖利的声音说道:“你从山崖掉下,是我救了你。”
赵悝闭上眼睛,脸上写满了失望。
“谁让你救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面具人没有回答,隔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突然伸出右手往上缓缓托起,赵悝原本躺在地上的身子竟然慢慢浮到了空中。赵悝惊异地看着绿袍人,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
“想学吗?”
声音依然那么刺耳,但听在赵悝的耳中却已不再那么讨厌。他这辈子庸庸碌碌,一事无成,所以才觉得活着没劲,如果能学会这些本领,以后就再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可以教你夜行隐身术,每天后半夜的三个时辰,你都可以自由地穿行在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赵悝想,我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条件不能答应?
面具人说道:“我会在需要的时候让你替我做三件事,无论多么困难,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都必须做到,否则你就得死!”赵悝答应了,反正命是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