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忽然一声冷笑,听起来极其诡异,“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当了几天老板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我告诉你白镜,你就是个被穆枫玩儿剩下了丢给我的男妓而已,怎么,你是想报那天晚上的仇?哈!我真是后悔那天怎么没玩儿残你!”

白镜的脸色蓦然一白,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白镜你给我等着!我会让全中国的人都看看,什么狗屁白总,根本就是个撅着屁股求人干的的贱货、sāo_huò!”

秦非没等白镜说什么便立刻挂了电话,事实上白镜就那么僵硬地站了好半天,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刺眼的日光,过了很久才机械地、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抬手用力按了按手腕间深刻的刀疤。

穆枫从听到秦非说那些羞辱的话开始就恨不得冲到那个老混蛋面前狠揍他一顿,可后来白镜的表情让他感到害怕,男人像是虚空了似的,整个人都木愣了。他想到十多年前那个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年,想到那人眼中绝望的死气,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慌,有种不安的预感蓦然袭上来。

白镜站在原地静默了很久,然后僵着脚步缓慢地走下楼,渐渐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像是想要找到什么支撑似的,最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一楼的放映厅,他急切地在一大堆层层叠叠的影碟里翻出来一张老旧的碟片,然后又愣愣盯着那个封面看了很久,细瘦的手指颤抖着摸了摸上面的名字。

——《倾城劫》,那个曾经让少年白镜绝望的眼睛重新亮起来的电影,穆枫记得很清楚,白镜笑得最多的时候,便是在演这部戏的时候,那时候少年穿着戏服的模样他还记得异常深刻,明明探过那么多次的班,看过那么多定妆后漂亮的美人,唯有那个样子的白镜却给了他异常震撼的触动:俊逸漂亮的少年将军,脆弱又坚强的复杂眼睛,像是深泉一样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第一次见到那样子的白镜时,甚至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像是被蛊惑了,下意识把那纤瘦的少年抱进了怀里。怀里的身体蓦然僵硬,而后细微地抖动,穆枫猛地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松开手。

“穆总,我这个样子,你喜欢吗?”当时的白镜这么问他,满眼的期待。

自己回答了什么?穆枫记不起来了,他唯一清晰的便是那个装扮,明明蛊惑心神,却又让他隐隐厌恶。

穆枫看着白镜呆立的身影,隐约又想到电影里那个白衣飘然的少年和后来那个玄甲披肩的俊美将军。白靖衣,他还记得那人在戏里的名字,白靖衣,是和那身戏服一样让他很不舒服的名字。不过那个电影是他给白镜的道歉礼,不管他再怎么不喜欢,他还是一切顺着那人的意思,直到电影上映都满足了那人的所有要求。只是,影片下映后,他开始远离白镜,或者说,是刻意地远离那个让他觉得分外难受的模样。

穆枫茫然地回过神,看到白镜把影碟拿出来放进了播放器,之后仍是愣愣站着,眼睛看着电视荧屏,瞳孔却像是没有焦距似的空洞无神。

画面里渐渐映出一个帝王模样的男人,那人走近一个少年,低头看了看他,忽然勾起他的下巴笑道,“这次的贡品真不错,只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少年愤恨地抬起脸,毫不客气地朝男人吐出一口唾沫,却被对方轻巧地避过。男人不怒反笑,将那少年抱起来锁在怀里,不怀好意地调笑道,“不小心让你逃了,可真是让朕好找,没想到倒是自投罗网,怎么,白将军也很想朕么?”

“你放开我,畜生!我一定会杀了你!”

“哼,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不过,杀了朕之前,还是先成为朕的人吧,小美人儿~”

荧幕里的少年如同璞玉一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让人舍不得让他疼,舍不得让他难过。那男人也一样,甚至比每一个看着这荧幕的人都要珍惜他,爱护他,宠溺他。一年又一年过去,他逗他开心,任他打骂,把那些骂声顺耳略过,把他的踢打都锁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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