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阙一人一马,偷偷跑去了北国,却在那漫山寒雪中遇到他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人。贺澜跟在他身后,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城,陪他看尽了北国风光。
在很久很久以前,孟阙便有个想法,佳人相伴,纵马去看看这天下风光。而陪他完成这想法的竟然是贺澜。
最终,他还是回到了京都。
他觉得,贺澜张开了一个很大的网,无论走到哪里,都走不出那个网。
最终,他还是和贺澜成亲了,从京都第一才子变成贺澜的夫人,他的名字,从此和这男人永远连在一起了。
这一过就是八年,如果不是因为他被人杀了,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年。
孟阙并不喜欢男人,但是成婚后,贺澜对他更加变本加厉地好。这男人很冷,唯独对他有求必应。到了后面,孟阙似乎习惯了他对他独有的温柔。贺澜对他很好,自然不会再纳妾,他们偶尔会上床,两人就像平常的夫妻一般。当然,这也只是习惯,离‘喜欢’还差很大一步距离。
但是这样的生活对于孟阙来说还是有些枯燥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当死的那一刻,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只是没想到,他再睁开眼,竟然是回到八年前。那一切难道又要重来一次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孟阙从那思绪中回过神来。
红烛摇曳,这喜房等来了他的另外一位主人。
孟阙转头,就看到那站在门口的人。
☆、第二章 洞房花烛夜
在那光影交汇处,男人的身影有些模糊,片刻后,孟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样子。
男人身材挺拔,眉毛很浓,眼睛乌黑,鼻梁高挺,薄唇也生的十分好看。尽管如此,他和“文雅”二字仍是无缘的。他的五官冷硬,尤其是一双眼睛,隐隐透出一股冷气。看到贺澜的第一眼,往往会让人忽略他其实也是一个五官俊朗的男人,而联想到那游走于死界的阎王。
同样的一身红袍穿在贺澜的身上完全是不一样的观感。试想一个阎王穿着一身红衣,那是没有半分喜气的,反而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在京都,孟阙被誉为“京都第一佳公子”,贺澜也有一个称号,叫“活阎王”。这个称号自然是不讨喜的,哪家小姐如果当他顶着这样的称号还敢嫁给他,那绝对是真爱。
而最终,和他成亲的却是自己。孟阙对贺澜绝对不是真爱,而是一个被爹坑的倒霉蛋。这做一次倒霉蛋不够,他还做了第二次。
孟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得不面对这个倒霉的事实。
孟阙认真地看着男人的脸,其实在他临死前的一刻钟他都见过这个男人,但是此时却仍旧有一种陌生感。眼前的男人比自己记忆中的年轻一些,五官更柔和一些,身上的戾气也没那么重,如果他穿一身白衣,再多笑笑的话,或许可以逆转那些流传在民间的传闻。
然而,贺澜似乎对自己的名声并不在意。
这或许也是皇帝为何这般赏识贺澜的原因吧。
朝夕相对了八年,孟阙对贺澜自然十分了解,男人虽然瘫着一张脸,但是孟阙却知道他喝醉了。他的眼神虽然紧紧盯着那放着红烛的桌子,实际上是没有焦距的。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男人,其实酒量十分差。这是他的弱点,所以贺澜不会轻易将这个弱点暴露在人前。在孟阙的记忆里,贺澜醉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现在贺澜喝醉了,理由很简单,因为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贺澜得偿所愿,自然喜不自禁。想到贺澜对自己那偏执的感情,孟阙又叹了一口气。
他有时甚至会想,如果他没有长这样的一张脸会不会好一些?不当那‘京都第一才子’了,这样至少贺澜不会迷恋上他。
贺澜的目光从桌子上渐渐往左,最终停在了孟阙的身上,眼眸转身。孟阙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他的心中有些慌乱,身体却不自禁地热了起来。
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疯狂的画面,每个画面都令他口干舌燥。贺澜身上裹着红袍,孟阙却似乎看到了藏在红袍下强健的肌肉,以及那种坚硬的触感。
重生前,对于床上之欲,孟阙是十分淡薄的。八年了,他都没有习惯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但是贺澜却并不一样,这个男人,床上比床下还要凶猛一些。
因为顾及着孟阙的想法和身体,他们很少做那种事。但是一旦做了,孟阙都会被弄得个半死。上一辈子,最疯狂的一次就是孟阙在床上躺了五天,而贺澜因为愧疚也在他身边守了五日,之后近乎半年的时间,贺澜都没有再碰过他。
想到那一次,孟阙身上的热气突然褪去,变成了冷意。他直视着贺澜,脸色变得冷了下来。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但是他并不想洞房,如果贺澜敢强迫他做什么,他绝对会……上一辈子他便将贺澜踹了出去,让这男人在门槛外睡了一夜,这一辈子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贺澜突然迈开脚步走了进来,然后顺手还将门合上了。
孟阙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了浑身的刺瞪着他。
孟阙是站在铜镜前的,贺澜却朝着床走了过去,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浓眉皱了起来,然后便四仰八叉地躺在了那张摆着红枣和莲子的大床上。
孟阙的一口气还没有松下,便梗在了喉咙口。
他胸中腾起了一股没来由的怒气,狠狠地瞪着床上那呼吸平稳的男人!
他总觉得有些东西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