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了……父母将孩子带来这个世上,给予生命的同时,也给了他注定的身份以及……原罪。”

我没去想老先生是不是想起了莱斯特,我的注意力已经被老先生说的麦莎的父母所吸引。尼克曾经说过在我之前的、来别墅工作的女佣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那么这个吉普赛人和黑人混血的麦莎小姐……如果也失踪了,她会在哪里?我想起了成衣店里的那个黑人女鬼,那个在木板上写下“bor”三个字母的黑人女鬼——昨天脑海里一些零碎的念头终于全部联系在一起。

“bor”并不是我认为的未写完英语单词“b”,而是一个法语人名“boris”——鲍里斯,别墅的管家,成衣店老板的表哥!既然别墅里的女佣的确都失踪了,而我又不曾在别墅里看到任何一只鬼,是不是说明——她们的失踪或死亡与别墅的某人有关,只不过别墅并不是她们出事的现场?!

“……苏小姐?”

老先生忽然加重了语气,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张了张嘴,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讷讷地说:“……德·莱昂科特先生,我继续给您念书吧。”

等老先生去午睡了,我就赶紧去鲍里斯之前给我安排的房间。那很可能是麦莎住过的房间,如果麦莎的“离开”并不是因为“辞职”,房间里或许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还有就是,鲍里斯的房间。在那里,或许我的收获会更多?

花了一个小时,我将鲍里斯安排给我的房间角角落落都搜了一遍,除了一张遗落在桌缝里的扑克牌,竟是一无所获。不过这张扑克牌从某种意义上也肯定了我的想法。吉普赛人总是能与神秘的算命职业联系在一起,水晶球、塔罗牌,以及算命扑克牌。如果我手里这张扑克牌是这种用途的话,那么这房间十有八、九就是女孩麦莎曾经住过的房间。可惜我看不懂扑克牌上的寓意,也自然不认为这张扑克牌会和麦莎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将扑克牌放到围裙的兜里,我出门走到走廊尽头——这里就是鲍里斯的房间了。

我正要伸手去开门,只听见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我旋即取出了随身带着的抹布,擦起了栏杆。很快,脚步声就到了跟前,果然是鲍里斯回来了。

“嗨……鲍里斯先生?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德·莱昂科特老先生的事情总是比较重要。”鲍里斯的目光落在我拿着抹布的手上,然后他放下了行李,走到我身边将那抹布拿走,还笑道,“苏墨小姐,你的手非常好看。以后这些事情让我来做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白天睡觉就白天睡觉,想整夜喝酒就整夜喝酒,该死的!①

这是原著里的话。

☆、夜访(五)

鲍里斯伸手过来拿我手中的抹布时,衬衫的袖口上移,露出一串念珠来。

我手一紧,没有让鲍里斯将抹布拿走,说:“管家先生,您实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您刚刚回来,还是先去安置行李吧,唔,不知道先生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鲍里斯的目光停在我手上的时间有点长,这甚至让我手背的皮肤感到灼热。一直等到鲍里斯拒绝了我的帮助,而我匆匆擦完栏杆离开的时候,我心里还在为鲍里斯的目光感到不适。

麦莎的失踪、黑人女鬼留下的“bor”字母,以及鲍里斯在女佣失踪的事件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层层迷雾在鲍里斯回来后,被拨开的机会更加渺小了。而我终于决定要再去一趟成衣店。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我的好奇心在作祟,而是作为德·莱昂科特家的现任女佣,这一连串的事情已经与我息息相关。不论麦莎究竟遭遇了什么,我不能让那些遭遇落在自己的头上。

傍晚的时候,我提醒了鲍里斯关于莱斯特晚上会来家里,或许应该多准备一些晚饭的事情,却意外地发现鲍里斯虽然丝毫不惊讶,可是眼底却露出了一些……恩,不怎么愉快的神情。他掩饰的很好,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是头号嫌疑犯,我又十分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大概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但实际上,用晚饭的时候,莱斯特并没有回来,而显然鲍里斯也没有准备多余的晚饭,他对我说:“老先生生病了,我猜小德·莱昂科特先生会回来。你也知道,他并不怎么在家,但只要关系到老先生,他一定会回来的。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遗憾的是,小德·莱昂科特先生从来只在外面吃饭。事实上,我从德·莱昂科特先生一家来新奥尔良开始就在他们家里做管家了,我就没见小德·莱昂科特先生在家里吃过饭。”

我一边收拾刀叉和盘子,一边问鲍里斯:“他们不是一开始就住在新奥尔良吗?哦,我的意思是,管家先生一定在老先生家里做了很多年的管家吧?”

鲍里斯神情有些怏怏的,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不、我只做了一年的管家。德·莱昂科特老先生父子来新奥尔良只有一年时间。一开始的时候,别墅里还有好几个女佣的,但小德·莱昂科特先生并不怎么喜欢她们,觉得她们话太多了,所以后来别墅里的女佣渐渐地就只留下一个,而小德·莱昂科特先生也搬出去住了。”

我的手一顿,将鲍里斯的话重复了一遍:“……话太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来了莱斯特身上那种森冷的气息,然后便是一直被我忽略的——成衣店里的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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