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瘟疫?”沈寂溪问完不由暗骂一声,心道总算是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这劳什子失语草,可是不该轻易吃。
那少年似乎发觉了沈寂溪的异样,但想起先前对方骂了一路那些话,明明不是个哑巴呀,难道被狼一吓,吓哑了?
沈寂溪叹了口气,拉过那少年的手,在对方手心里写道:“什么瘟疫?”
那少年盘腿坐到沈寂溪旁边,道:“染上瘟疫的人会吐血。先是一天吐一次,吐得很少,后来间隔时间会越来越少,吐得也越来越多。”
沈寂溪闻言一愣,脑袋里嗡的一下,整个人开始微微发抖,面色苍白,冷汗瞬间便浸湿了里衣。
那少年并未发觉沈寂溪的异样,继续道:“头先,村子里只有很少的人染上,过了几天,大家都开始有了症状。我也是前几日清晨,才发现自己也染上了。”
沈寂溪抱住自己的脑袋,努力调整着呼吸,但整个人依旧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深渊,抓不住任何可以凭借和依靠的东西,好似下一刻便要粉身碎骨了。
突然有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沈寂溪吐出一口气,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那少年终于发现了对方的异样,只道对方是被吓的,抓在对方胳膊上的手加了两分力道,道:“村里的郎中也找不到瘟疫的源头,这瘟疫来的莫名其妙。或许……你只亲了我那一下,也未必……”
沈寂溪闻言仿佛起死回生一般,一拳打在对方下巴上,吼道:“鬼才亲你呢!”那少年捂着下巴莫名其妙的看着沈寂溪,对方的吼声他自然是听不到的。
心里一边骂着自己犯贱,一边骂着失语草的神奇功效,沈寂溪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那少年适时的伸手一接,将整个人捞在了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俏郎中小剧场:
总攻大人:作者君,你让狼当着我的面舔他,是几个意思?
狼:鬼才愿意舔他嘞?我后悔了,我不想领盒饭。
炸毛受:@#¥……*
总攻大人:呃?被狼吓哑了?
狼:我特么真倒霉!什么事儿都赖我。
☆、詹村
虽然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但沈寂溪已经颇有一副少年的身量了。只是长久以来百毒缠身,因此有些苍白瘦弱。但这丝毫掩饰不了他俊美的五官,反倒一丝病弱之态更让人不由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不过沈寂溪不能开口,一开口别说是怜惜之情了,便是揍得他满地找牙的心恐怕都有了。这是账房先生沈长易对沈寂溪年轻的老爹——沈喧说的话。
此刻詹荀望着臂弯里沉睡的沈寂溪,想起方才对方柔软温热的唇,年轻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潮红。
不过随即下巴的疼意涌来,想起那毫不留情的一拳,詹荀不由咋舌,心里莫名泛起的一丝不可说的情愫,都被记忆中那一拳击得烟消云散了。
不知不觉,天色微微开始变亮,沈寂溪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
下巴上的疼意早已尽消,詹荀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臂弯里的人。沈寂溪左脸自眉骨到鼻稍,被那狼爪一扫,并排着几道血痕隐隐有些发黑。
詹荀略一沉思,想起昨夜口中的药味,便将事情猜了个大概。虽然不知那药有何蹊跷,但自己肩膀的伤经过几个时辰,此刻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可眼前这人面上的抓伤,却显然是中了狼毒。
这么干净漂亮的一张脸,再这么下去恐怕要留疤了。
詹荀锁着眉头犹豫不决,直至天色又放亮了一些,对方面上的伤痕更加清晰触目,他才呼出一口,下定了决心。
沈寂溪昏昏沉沉中,被面上的疼意折磨的噩梦连连。忽然,面上一阵炙热的触感传来,似有什么东西擦过伤口。
伤口的疼意似被慢慢吸走了一般,沈寂溪面上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他的意识也随之被慢慢唤醒。
“狼!”沈寂溪突然开口道。
詹荀被吓了一跳,缩回正舔着沈寂溪伤口的舌头,紧张的盯着对方的双手,随时准备在对方出手时护住自己的下巴。
“你会说话了?”詹荀盯着对方毫无焦距的眼睛,一头雾水道。
“方才是你在舔我?”沈寂溪原本被詹荀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意识到什么之后,突然坐起身,脑袋不偏不倚的撞到了詹荀的下巴上。
詹荀:“……”
沈寂溪愣怔了片刻,伸手乱摸一通,一旁的詹荀闪避不及被占了好些便宜,一脸的别扭。
“这便是其他症状。”沈寂溪一脸崩溃的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不由在心里反复骂了自己好几回。
没想到这失语草的副作用是失明。
“天亮了么?”沈寂溪突然站起身,在一旁摸索自己的竹篓子。
詹荀伸手将竹篓子送到对方手边,道:“刚刚亮。”
沈寂溪拿着竹篓子,意识到自己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不由有些气急败坏,一脸无可奈何,不情不愿的道:“你帮我摘几株草药,便是昨夜透着蓝光那几株。”
沈寂溪昨夜席地坐在那几株失语草旁边,詹荀便是想不注意都难。当下便依言摘了几株,放到沈寂溪的竹篓子里。
想起昨夜至今沈寂溪的变化,先是滔滔不绝,后来是默不作声,如今突然开口却成了瞎子。詹荀看着那草药,又看看沈寂溪,最终什么也没问。
“郡城是哪个方向?”沈寂溪转过脸“看着”詹荀,后者望着他无神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