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被他说的一时语塞,想起他说的钥匙,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说的钥匙是指什么地方。”
张铎没有说话,而是扫了眼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事关血月传说,哪怕是面对救命恩人他也要考虑一番。梁简知他意思,道:“你说吧,我的事不瞒他们。”
张铎哼了一声道:“随便你,我说的钥匙是指第三层。第三层和一二层不同,它必须有钥匙才能进去,而不是简单的破解机关。”
张铎说的含糊,梅争寒和江盛雪都没听懂,但他们两个人识趣地没问。梁简倒是听明白了,他知道张铎指的是什么。第三层他并没有去过,爹娘也不肯告诉他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说不能乱闯,时机到了自然能进去。
“你既然有钥匙那你肯定知道里面有什么。”
“你想多了,我不知道。”张铎道:“不过我倒是猜到一点,进入第三层能一观你先祖当年风采,这样一想你先祖还挺自恋,他设置那么难的关卡就为了让别人进去看他一眼。”
梁简皱了皱眉,不爽张铎这个语气,怎么说也是他的先祖,容不得别人胡言乱语。
张铎却不在乎,又道:“你别在心里骂我,你要是知道钥匙有多难取,你也会有我这种感受。”
梁简一愣:“你不是说钥匙在你这里吗?怎么听你这话你并没有钥匙?”
“我什么时候说过钥匙在我这里?”梁简话刚说完,张铎就怪叫起来,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捂着自己的伤口道:“我只是知道它的下落,并没有那个本事拿到。想要钥匙,你先得成为皇帝。”
上下嘴唇一张一闭便要倾覆天下改朝换代,这随便一句传出去都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可是在张铎看来不过尔尔。他懒散地靠回床榻,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了梅争寒一眼,揶揄道:“皇后也行。”
梁简没有错过张铎的眼神,瞪他一眼道:“你这是在耍我不成?”
张铎笑了:“不是我在耍你,是你先祖在耍你。你先祖以天下为盘,众生为棋,下了一局未来棋,我们都不过是他棋局中的一颗棋子。你要是不信,你就努力成为皇帝,进入第三层自己去看。”
“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第三层有什么吗?”梁简冷冷道。
张铎打了个哈,干脆耍起无赖:“我刚才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梁简有些生气还想追问,张铎立刻捂着伤口,露出一副虚弱的模样道:“我是个病人,病人需要多休息,所以就不留你们了。”
虽然虚弱的样子是装的,但张铎的情况的确不太好,江盛雪不放心又替他把了脉,对梁简摇了摇头道:“他需要休息。”
张铎和梁简说了那么久的话已经是勉强,这会儿听见江盛雪帮他说话,心情大好。这心情一好就容易得意忘形,不怕死地抬头对梁简道:“真的,你考虑一下,当皇后也行。”
“你闭嘴。”梁简头疼地揉着额角,他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见张铎。这个家伙不是前世害死他的人就算了,还在丢给他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后开始装糊涂。
“我问你,你在锻造的东西上留下的那个花纹是不是只有你才会。”关于前世的事情梁简还是要问个清楚,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只是现在线索只剩下这个花纹了。
张铎本来不想回答梁简这个问题,虚弱地在床上躺着,不过很快他又j-i,ng神起来,道:“这个并不是只有我会,我师父在收我之前还收了另一个徒弟,但是发现他小小年纪心术不正就把他逐出师门。这个花纹是入门的必修课,所以他肯定会。只是我师父没有告诉他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他应该不会用。”
“可这不是你的名字吗?”江盛雪听得奇怪,没忍住问了一句。
张铎对她颇有好感,笑道:“不是,张铎并非是指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成为影子的人都叫这个名字。只有等这个名字落在下一个影子身上,原来的影子才能恢复本名。”
“原来如此。”梁简算是明白了,事情也没那么复杂,杀他的人是张铎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在张铎死后顶替影子的身份,和徐良川狼狈为j,i,an。
安家之祸是他们不确定安家知道多少,宁错杀不放过。
他的仇还没报,那个人必须死。
“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张铎耸了耸肩,这个他就真的不知道了,他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连对方高矮胖瘦都不清楚。
梁简本来也没抱希望,听见张铎这样说并不气馁。他还记得对方的模样,之前弄错方向所以听音阁不查,现在他知道事情真相自然不会放过对方。哪怕徐良川活不长,他也是个变数,必须尽快除去。
张铎这会儿真的撑不住了,也不再和梁简多言,自顾躺下休息。
梁简见他这个伤势皱了皱眉,来自闽国的蛊毒非比寻常,这张铎之前到底去干什么了?他自称是影子,对梁简的事情了如指掌,那也该清楚梁简现在的身份。梁简之前和闽国的蛊师交过手,张铎难不成是因为这件事才……
梁简不敢确定,一切只有等张铎好起来才好问。
江盛雪知道张铎对梁简重要,自请留下来照顾他,暂时不回城主府。
梁简想想城主府里的那摊浑水,也觉得江盛雪留着这里比较安全,把闻尧和暗卫留下,自己带着梅争寒回去。
从小楼出来天色都有些暗了,梅争寒和梁简走在街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