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县城的妇人和孩子倒是很安全,蛊师并没有对她们下手,但她们都吓的不清,基本上不会出门。
三人听完掌柜的讲述面色都不好看,蛊师和那些虫人并不是什么大麻烦,有江盛雪相助定然可以避免对方下蛊,问题是他们抓那些青年男子做什么?不过是些勤勤恳恳过日子的老百姓,除了空有一身力气外,对其他的事情一窍不通。把他们抓起来也不过是让樵县少一些劳动力,构不成大的威胁。
梁简头疼的扶额,他和蛊师打的交道还是太少,只有这点有用的信息,并不足以支撑他想明白其中的关节。相比之下恐怕江盛雪知道的都比他多,梁简这样想着,下意识的看向江盛雪,瞳孔微缩,惊讶地挑眉。
江盛雪双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裙子,脸色苍白,眼眸深处是难以压制的恐惧和惊讶。她双肩发抖,颤|抖着双唇道:“不可能,他们不能这样做。”
梅争寒伸手覆盖江盛雪的手背,让她冷静下来,问道:“盛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江盛雪抬头看着梅争寒,声音控制不住的发颤:“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是想在这里培养虫人,大规模的使用蛊虫。一旦他们成功,樵县就会变成他们养蛊的场所,这里剩下的活人都会变成蛊虫的寄宿体,直到蛊虫将他们的生命力蚕食殆尽!”
培养活体虫人最好的材料就是身强体健的年轻人,不会武功不懂得反抗,虽然成品只能作为低级虫人使用,但胜在成活的几率大。刚才叶晟说的时候江盛雪就隐隐觉得不对,现在听掌柜详细说来,她心里笼罩一片无法消散的y-in影。
滇西禁止培养虫人,不仅仅是因为这种方法惨无人道,更是因为它会造成无尽的杀|戮。可是闽国不会管这些,他们都是为了利益而不断向前的魔鬼,在自己的国家犯下杀|戮还不够,还将战场转移到丘桐。
江盛雪不敢想象他们成功后的恶果,那将是地狱的开始。
在场的人无不被江盛雪的话所震惊,梁简脸色铁青,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抬头看向府衙的方向,暮色下那边燃起点点灯火,像是黑暗中摇曳不稳的光明,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梁简见识过虫人间的战争,也见识过虫人的培养,饶是他铁石心肠也为之动容。这样的惨剧他不想看见第二次,更别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江盛雪所言虽是假设,却也不无道理。梁简忧心许泽和闻尧的安危,想去县衙一探究竟。梅争寒看出他的打算,起身要和他一起去。
“你们等一下。”江盛雪叫住两个人,忧心道:“你们对蛊并不了解,遇上蛊师防不胜防,等我给你们准备点东西。”
江盛雪说是要准备东西,却找掌柜借了一个铲子,走到院子一角开始挖土。梁简和梅争寒面面相觑,皆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惑。梅争寒在江家那么多年,可从来不知道土下面还有东西。梁简倒是看了一眼心里有数没有深究,转身找掌柜要了一柄长刀和一杆银枪。
掌柜也用刀,所以刀是现成的,虽然不是梁简惯用的长刀而是柳叶刀,胜在手感舒适梁简没有拒绝。刀有着落银枪却不好找,梅争寒扫了眼屋子,告诉掌柜他惯用的银枪在家中,不过那间屋子被人占据,还需要掌柜去取出来。
梅争寒的银枪是江夫人请铁匠为他打造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神兵利器,只不过跟了梅争寒很多年,对梅争寒而言手感十分舒适。
“好兄弟,我还以为再也没机会和你并肩作战了。”梅争寒握着银枪站在院中,目露追忆之色。他之前逃的仓皇,这东西一直搁在家里,枪头在跳跃的烛火中闪烁着银白的细光。
江盛雪在墙角挖了半盏茶的功夫挖出一个巴掌大的箱子,她小心翼翼的将箱子上面的泥土抖落,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两个小荷包,将它们递给梁简和梅争寒,一人一个。
“这是什么?”梅争寒看着荷包的样式眼熟,依稀记得是江夫人缝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江盛雪埋在地下。
梁简拿起荷包在鼻子间嗅了嗅,一股极淡的清香从荷包里散发出来。那香味很独特,有点像山巅积雪,清冽,冰冷。
江盛雪拍拍衣裙上的泥土,道:“这是‘冷凝香’,可以驱赶蛊虫。我以为用不上就把它埋了,没想到还有挖出来的一天。”
冷凝香不是香,而是一种木材,只在常年积雪的地方生长。蛊虫对它散发出来的味道十分敏|感,会远远的躲开。这两个荷包是江盛雪很久以前用江义用剩的冷凝香做的,本来是为蛊师大会准备的,但后来发生那些事她以为用不上就给埋了。
梁简听过冷凝香的名字,他盯着荷包若有所思,回头看江盛雪一眼。江盛雪这次没有避开他的视线,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坚毅。显然她刚才挖土时已经稳定下来,思前想后做出决定。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迎难而上才是正途。
第69章
冷夜, 无风,月亮躲进云层, 只在云层边缘露出一点光晕, 晦暗不明。
县衙的守卫都在昏昏欲睡, 打着哈欠和同伴交接。
“你们打起点j-i,ng神, 这样没j-i,ng打采被看见会挨板子的。”有人低声提醒, 同伴不屑一顾, 嗤笑道:“打板子怕什么, 命都要没了, 还怕板子?”
同伴所言戳中在场人的痛脚,大家握紧手里的兵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