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康已经把自己的鞋头都快盯出洞来了,猛地被人一拍,差点没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回头下意识的想骂人,被出现在眼前那张阳光的笑脸给噎住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挺另类的,我一眼就看到你了!”那男孩很爽朗,“我叫安杰,也是来海选的,你叫啥?”
祁康一脑袋黑线,他另类?!他哪里另类,分明是其他人太不正常好么……
“我叫祁康。”
安杰很健谈,还是个自来熟,不一会儿就开始勾着祁康的肩膀称兄道弟了。
“我今年22了,你多大?”
“20。”
“哈哈,我比你大,你该喊我哥!”安杰得意的笑,“快快快,叫声哥来听听。”
叫你妹!祁康白了安杰一眼,心想老子今年三十了,说出来吓不死你丫的!
不过有了安杰,等待的时间明显不那么难熬了,祁康渐渐也习惯了安杰的聒噪,时不时的聊上两句,感觉也不算差。
直到表演厅的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工作人员,在外面候着的选手们一下子就涌上去了,安杰也开始往前挤,见祁康还不紧不慢的站在后面,着急的吼了一嗓子:“祁康你丫属乌龟的么,赶紧的啊!”
祁康跟没听见似的:“急什么,这又不是春运买票先到先得,人家早排好顺序了,现在是来念名单的。”
“啊?”安杰一听,前面果然开始念名单了,都是有编号的,按号进去,一组二十人。
干脆回来跟祁康一块呆在后面,看着那些人挤,“你真神了,这都知道!”
“嗯。”祁康心想,这是常识好吧,跟神不神一毛钱关系没有。
那些人也是知道的,不过人的心理就这样,看见别人挤自己也想挤,明知道是无用功,可还是生怕落了人后,像是不挤就吃多大亏似的。
祁康被分在了第三组,安杰则是第一组,都挺靠前的。
“咱俩运气真不错!”安杰朝周围瞅了瞅,凑过来一脸的得意劲儿,“你知道光报名歌手部海选的有多少人么,将近八百人,一组二十人那就是四十组啊,要是分在后面,等都等死了。”
这话祁康很认同,比赛这东西,其实很看运气的,出场顺序太靠前或太往后都不好,位于三分之一的最沾光。
“兄弟,从现在开始咱俩就是竞争对手了,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安杰一副认真的样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他一正经起来祁康还真有点不习惯了,总是想笑,还得忍着:“嗯,你千万别留情。”
海选评委这活儿最累了,车轮战似的,关键是还不都是唱的好听的,有的魔音灌耳那简直就是酷刑,一场下来听力都得倒退好几级。
所以艺昇对外宣传的四大评委都不会在海选赛中出现,只有公司音乐部演艺部的总监带着手下的人饱受摧残。
海选每个人都最多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遇见实在是惨不忍睹的两秒喊停也是常事,没过太久安杰出来了,祁康从这货走路姿势就能看出来,问题不大。
安杰唱完祁康知道自己差不多该准备了,迎着他走过去,两人跟接力似的,安杰在祁康肩膀锤了一下:“哥们加油!”
“53号准备。”
听到自己的编号,祁康没有着急上台,而是先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才走到台中央,他先朝台下鞠了一躬,然后朝旁边点头示意一下,伴奏响了起来。
原本都已经有点不太在意的评委听到音乐前奏都愣了一下,开始打量台上站着的祁康,都好奇会是怎样的男孩,会在海选的时候,选择唱天后的《棋子》,这歌极少有男生选,而且还是首慢歌,不论是哪一条都够有挑战性的。
祁康两手搭上话筒架,微仰着头闭着眼,一开口就给了好奇的评委们答案。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祁康的嗓子不尖不细也不沙,而是干干净净的男声,本应是不带有沧桑的单纯,却被他唱出了无可奈何的绝望,竟别有一番惊艳的感觉。
尤其是唱到“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的时候,祁康完全是在唱自己,把台下人的情绪全都带到了他身上。
评委们都忘记按铃了,不过祁康心里有数,只唱到一半,伴奏结束,他缓缓睁开眼睛,又朝着台下鞠了一躬,说了句“谢谢评委”就下了台。
“挺不错啊这小子。”谭仲启拿手肘碰碰身边的庄扬,“有点意思哈。”
庄扬不语,他的眼神跟着祁康,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庄扬看得出,唱歌并不算是祁康的长项,跟专业学声乐的比起来,他技巧上差太多,可是他胜在有感情,这也许是跟他是学表演出身有关系,祁康很懂得怎样用感情来唱歌。
技巧固然重要,可太多的技巧只会让歌听起来空洞没有生气,好的歌者是要能唱进人心里去的,把听众的情绪带进歌中,跟着歌曲的节奏经历喜怒哀乐。
“走吧。”庄扬看了看谭仲启,“不是还有通告?”
“啊?哦!”谭仲启回过神来,“一点有个采访,四点要去剧组试装,晚上还有个活动要参加……”
路上谭仲启实在是忍不住了,“你是专程来看那小子海选的?”
“嗯。”
庄扬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是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