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把因由弄明白反倒越没事,只有糊涂之中,才会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何作义此时就是这种想法,在他眼里,中央是要对莫系动手了。作为莫系中的代表人物,他与田振文会首当其中受到打击。政治斗争是残酷的,今天你高高在上,或许明天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阶下囚。
何作义被王朝阳扶着坐在沙发上,经过几分钟的恢复,何作义渐渐冷静下来。刚才他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心慌意乱,这一静下心来,何作义的政治智慧也开始急速运转。
“小王,田副总理还有什么指示没有?”何作义抬头问道。
王朝阳摇了摇头,“何书记,现在中南海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田副总理身边眼线众多,张队长没有让我接近首长。”
何作义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张德志这样做是正确的,这种情况下恐怕任何接近田振文的人都会接受调查。何作义有点发软的靠在沙发上,又追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王朝阳知道的不多,何作义只能靠这些细节问题去推断中央所发生的真是场景。
看样子,情况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紧张。田振文没有离开中南海,而中央也没有下达禁足令,这一点何作义觉得很奇怪。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即便受到监视,田振文也会做点什么,不可能就这么在中南海等着。以何作义对田振文的了解,他可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个性。莫老之所以看重田振文,也是因为他有把握大局的能力。
“小王,你是怎么来的,开车还是坐车?”何作义问道。
“开车,不过开的是私家车,不是警卫局的车。”
“好,你马上回去转告田副总理,我会按照他的一切指令行事。”
“好,我这就连夜赶回去,马上把何书记的意思汇报给首长。lt;gt;”王朝阳敬礼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何作义想了想,“等等,如果能单独见到那个叫沈斌的,请转告他,保护好田副总理,就是保护自己。就这样说,他会明白我的意思。”何作义目光中闪烁出一丝杀机。
王朝阳看了何作义一眼,这种话出自一个政局委员之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与其说是**裸的威胁,不如说是一种交易。王朝阳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直接打开了房门。
警卫小张第一个走了进来,此时的何作义已经恢复了镇定,很平静的摆了摆手。小张看了王朝眼一眼,把身子一侧,后面的警卫也让开了一条道。
王朝阳一走,何作义没有返回卧室,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开始考虑着要做点什么。何作义手中没有军权,省委那些干部都是墙头草,他知道根本就靠不住。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其他莫系政治局委员,他们只能用政治行动来支持身在中央的田振文。
次日一早,省长廖一凡等苏省直属干部,都坐上了去北京的豪华大客,准备与省委书记何作义一同参加党代会。他们是最后一批行程的干部,基本上都是省委省政府直属单位的领导。
方浩然也坐在车上,以他的级别只能坐在后排的位置。这一夜方浩然几乎没睡,他是被昨晚何作义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所困扰。方浩然不知道沈斌这小子又惹了什么祸,居然惊动了省委书记。特别是何作义问道沈斌国安的身份,方浩然担心沈斌在苏省的仕途会就此终止。
按照组织规定,苏省的国安必须服从省委领导,即便有秘密身份的国安人员,也要经过省内备案才行。沈斌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苏省省委底线,方浩然担心何作义会向国安部提出异议,或者直接开除沈斌的公职。岂不知,沈斌在国安内部也是个特例,根本就不是按照程序走进来的正式成员。
方浩然看着前面的官员,发现前排软座上只有省长,并没有何作义的身影。lt;gt;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之时,何作义的专职秘书胡萍匆匆走上汽车,来到省长廖一凡的面前小声说道,“廖省长,何书记昨晚身体突然发生不适,何书记让我转达一下,他可能无法去北京开会了。何书记让你们先走,他检查一下看情况再说。”
“什么,身体不适?严不严重。”廖一凡紧张的问道。
廖一凡知道这次党代会对何作义非常重要,可以说是政治命运的一次重大转折点。这样的会议要是不参加,那对何作义的损失将会极大。党代会上有些事情不止牵扯到个人,何作义的缺席,对莫系官员来说也是个损失。最起码,在主席团投票表决中,正负反差将会是两票的悬殊。
胡萍紧张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何书记只是在电话里通知我的。我已经通知干休所的医护专家去何书记家了,他们会随时汇报何书记的身体状况。”
廖一凡看了看时间,马上拿出手机给何作义拨打了过去。何作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廖一凡自己有点晕眩,让他们先走。如果没什么大碍的话,他会改成航班去北京。那样一来,或许还能赶在他们的前面到达北京。
廖一凡觉得有点奇怪,听何作义说话的底气,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不过何作义这么说,廖一凡也不便追问什么。时间已经很紧,廖一凡到北京之后就要参加主席团会议。无奈之下,廖一凡只好通知代表团先行一步。廖一凡让胡萍与他保持联系,何书记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他。
何作义的缺席,让车内的干部们议论纷纷,方浩然更是觉得有股不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