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让我将这个无趣的名字记住,你该感到荣幸。”高从寒说罢,又一甩袖子,终于转身就走。
于秋总算又松了口气,连忙伸手去抹额头上的汗。这一伸手,他顿时就看到了还被握在他手中的那柄法器。
那边高从寒已经一脸淡定地又转了回来,“我的法器……”
于秋哭笑不得地将手中的飞刃递过去。
高从寒走到他身前,伸手去将飞刃接过来。就在右手刚刚碰触到这飞刃的一刹那,他左手猛地探出,毒蛇吐信一样点在了于秋的额头,一触即离,却已经留下了一个印记。
于秋没想到他也会耍这种小手段,根本没防着这招,登时呆若木鸡。
看到于秋中计,高从寒得意地露出一抹冷笑,显得十分畅快。
待他走后,于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
[是定位术]
系统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你知道的还挺多嘛。
于秋回了一声,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摇了摇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往回走去。
所谓定位术,中招之后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只是让施术者可以随时感知到印记的位置。不伤人,就是有些恶心人。
自己既然被下了这个定位术,想来短时间内是不会被高从寒放过了。虽然于秋可以一张噬灵符直接吞了这个印记,但他还得在方山集多住一段时间,高从寒也正在方山集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消了印记也能再加上,只是平白地得罪那个小心眼的家伙,还不如放着不管。
想到这里,于秋的心情难免很不愉快。
他很不愉快地走回了和青头帮几人一起住着的那片屋子,看到正躺在床上的晓春眠,不由得更不愉快。
而后顾青掏出了一把银两,狠狠地拍在了桌上,发出嘭咚几声响,还有几锭银子被撞得滚在了地上。
于秋一扫,看出正是顾青还欠着自己的那三百五十两,“怎么,和我发脾气?”
“不敢!”顾青大声吼道,“只是糙惯了,做不得那种做小伏低的样子!”
于秋明白了,合着这家伙还在气自己最开始给高从寒示的弱。
“说到这件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先给我发脾气了?”于秋拧起眉头,怪笑两声,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又握掌成拳,指向还躺在床上的晓春眠,“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好好照顾他,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
顾青看了晓春眠一眼,气焰顿时矮了一截,“那时是他忽然冲过来……”
“冲过去救了你!”于秋质问道,“对不对?”
顾青咬了咬牙,又梗起了脖子,“我又没有求着他救!”
“看来他还救错了!”于秋怒极反笑,“他就该看着你被那家伙一刀两断!那你怎么不死远一点?你想死哪里死不了,何必在别人面前找死,害得别人也险些搭上一条命!”
这话说得有些重,顾青脸上青白一片。
“怎么,不服?”于秋道,“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不要招惹那家伙,你为什么不听?你已经在他手下吃过一次亏,难道以为他第二次会手下留情不成?”
“于秋大哥,别这么说,老大也有老大的难处。”王麻子在一边从头听到了尾,忍不住开口劝道,“不是我们不想给你面子,但那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本来我们就在张冬瓜那里憋了气,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讨回个说法,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听你这么说,你们老大这次还是故意惹着那人的?”于秋脸上依旧挂着那些冷笑,“张冬瓜?你们知道张冬瓜不好惹,就以为那家伙好惹了?我今天话就摆在这里——和那家伙比起来,张冬瓜算个屁!”
此话一出,顾青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了些松动。
张冬瓜,是现在盘踞在这方山集里的一个小头目,姓张,长得像个冬瓜。青头帮初来方山集就和这张冬瓜的手下起了摩擦,被教训了个不轻,直接给赶到方山集的最外围。想当初,他们就是因为这才憋着一口气,想要招到足够的手下再回去找回场子,结果一连踢到了于秋和高从寒两块铁板。
于秋曾经远远见过那个张冬瓜,一眼就看出只是个炼气中期。因为炼气中期灵气会外泄,远远都能感受得到,到了炼气后期才能收敛起来。所以青头帮这几个井底之蛙,竟然只知道张冬瓜不好惹,却看不出高从寒的厉害,就算于秋和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信。
于秋正想继续破口大骂,身后晓春眠咳了两声,却是总算幽幽转醒。
“小秋,何必这么生气?”刚一醒,嗓子都还是哑的,晓春眠就想要劝架。
于秋正在气头上,哪怕对着他,这气也一时间消不下去,“我气你蠢!有人在你面前找死,你就跑去救,硬是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丢了,结果别人还不稀罕!”
“于秋!”顾青总算忍不住了,“是我错了,刚才是我犯了混,说了些鬼话!你何必将气撒在恩人头上?”
于秋边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懒得再搭理他,只小心翼翼地将晓春眠扶起来,又端来汤药递到晓春眠的唇边。
晓春眠无奈地苦笑道,“你怪我之前不该救他吗?”
“是啊。”于秋道,“我早就想说了,你这种人就是傻。救了别人,你自己能落到什么好处?还险些搭上你自己的命。听我一句劝,这种滥好人,谁当谁吃亏,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可是我现在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