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女稍稍迟疑,又道:“我不杀你,我就划你几刀……”
瓦片哗啦啦划着弧线擦着蓝衫汉女的头顶飞过,她吓得急忙蹲下,气急败坏喝道:“水沉香有帮手!”
众人昨天才吃过苦头,今天自然还记得清清楚楚,为防止又被瓦片围攻,大家都背贴在墙上不敢动弹。忽然天上洋洋洒洒飘下来一堆粉末,有人叫道:“石灰!快闭眼……”
这群汉人男女慌忙闭眼屏息,四散奔逃,水沉香一人倒在地上,躲在盾牌底下死死闭着眼睛,忽然腰上一紧,竟尔腾空而起。她睁眼一看,却看到眼前一条火红火红的飘带,飘带后的景物急速地变换着,有时是屋顶,有时越过小巷子。
她立即醒悟过来拎着她的人是昨天见过的胡女,不由得冷声道:“怎地又是你?”
银锁并不答话,跑了一阵子,竟然跑到了白虎蛮的地盘上来。她听左右安静,便扔下水沉香,道:“是我怎么啦?我又救你一命,你不该谢谢我吗?”
“谢你救命之恩,但我们白虎蛮与胡人有仇不共戴天……”
银锁道:“我听说啦,是胡人杀了你爹爹,你们的族长,因此你讨厌胡人。但是人又不是我杀的,干什么要讨厌我?”
水沉香一时答不上来,改问道:“你怎么会我们的飞盾?”
此时轮到银锁一愣,反问:“什么飞盾?”
水沉香从背后取下盾牌,朝外抡起,木盾牌哗啦啦地飞出去,转了一圈又飞回来,“你昨天和今天虽然扔的只是瓦片,可用的全是我板楯之术,你和我们白虎蛮到底是什么关系?”
银锁嘻嘻笑道:“我不告诉你,你去问你哥哥自会知晓。”
她笑得可爱,不由得让水沉香放松了一些些警惕,只当她是个奇怪的胡人少女,“你干什么三番两次要救我?”
银锁笑道:“怎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不行吗?你这人真奇怪,人家帮你,你还挑三拣四。”
“你是胡我是蛮,自然……”
银锁笑着打断她:“我不听,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武功这么好,却不和那个汉女过招?”
不料水沉香叹了口气,“我从小就和她不对付,以前还与她动手,后来她要是输了,就找更多的人来打我。我打不过,干脆不和她计较,给她打几下就算了。”
她又打量了一下银锁,“你……她在你这受的气,可要在我身上找回来了。”
水沉香颇有责怪的意思,银锁却没半点不好意思,高兴道:“那还是我不对啦,我要给你陪不是。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白天偷偷保护你好不好?”
水沉香反倒结巴起来,道:“不不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必跟着我……”
“就这么说定啦,我明天一定来找你,你几时出门?”
“不,我不要你跟着我,我不欠胡人的情,我要回家了,后会有期!”
她在屋顶上跑了两步,跳到巷子里,很快跑得听不见声音了。
银锁笑嘻嘻地回了家,正碰上阿曼从屋里走出来,阿曼手上果然拿着一双手工精巧的皮手套,见她面带微笑,也笑道:“少主问到暗恋是什么个滋味了?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银锁道:“还没,不过我看快了,让我再和她玩几天捉迷藏。”
“少主试试新手套!”银锁接过手套,带了起来,鹿皮握着十分柔软,大小也正正好,她整好手套,又把面罩戴起来,恢复了她惯常的打扮。
“康旗主真真好手艺,真想不出他那蒲扇一样的手如何运针。”
不料阿曼听后,扑哧笑出来,“我也说不明白,少主还是有机会自己看吧。”
银锁忽然转向门口道:“是师父来了。”
阿曼天天跟着她,已是十分熟悉她的灵觉,听罢便去开门,门一开,外面正好伸进一只铁手,却是陆亢龙敲门敲了个空。
作者有话要说:总之好长一段都不会有大师姐,大师姐只在小师妹婶婶地脑海里,而且她还很想挖出来(。
☆、56爱何欲何 二(以上倒v)
陆亢龙关上门,问:“乖徒儿,听阿曼说你跑去找呼乐的妹妹了?”
银锁扭身冲阿曼握紧了拳头:“好啊阿曼,竟然出卖我!”
阿曼赶紧躲到陆亢龙身后,笑道:“少主又没交代我不能说!”
陆亢龙拦住冲上来的银锁,问:“找她做什么?缺人和你一块玩啦?”
银锁道:“我才不是贪玩的人。我见水沉香喜欢个汉人青年,喜欢得死去活来,就想观察观察这个‘爱’、‘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陆亢龙奇道:“当初你在上庸,难道没体会着?”
银锁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我一个字都不说,你休想打听点什么……”
陆亢龙笑道:“好,好,不说。这个想法也很不错么……只不过你要是也喜欢上一个汉人青年,千万别忍着……”
“……”银锁不说话,光瞪着陆亢龙,陆亢龙只得补了一句,“唔,不必强求……”
阿曼问道:“少主想怎么问?”
银锁道:“自然是直接问。我今天又救了她一次,她已肯与我说话啦。她说我害她要被那汉女报复,我就趁势说要保护她,这样天天呆在她眼皮底下,应该过不多久就会告诉我了吧。”
陆亢龙觉得有点不对,不禁道:“银锁,不太对啊……”
银锁奇道:“哪里不对?”
陆亢龙眯眼沉吟道:“当初我追山下一个部落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