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见李林甫雷霆大怒地离去,不头极是痛快。然而,他的心理马上就由爽快变成了担忧。既然李太白能够不给宰相面子,自然也就会不给他这个丞相面子。他竟一时想不明白,李太白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决绝才会如此惹怒了李林甫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
“恭喜丞相大人!”跟在杨国忠身后的下人说道。
杨国忠瞟了李府的大门一眼,缓缓道:“看这形式,我们也别高兴地太早啊!走吧,进去之后,切记别乱说话。”
“是。”
杨国忠此时甚至有种预感,不好的预感。因为他似乎能够感觉得到,高力士对李太白的了解才是更为准确的。毕竟,普通人又怎么敢得罪一个位高权重的当朝宰相。
杨国忠带着府上的下人,刚刚踏入李府便高声笑道:“恭喜李大人。”
李太白虽然刚被被一群狗官气得火冒三丈,但听到杨国忠的声音,他便走出来迎接。
“李大人官运亨通,一夜之间平步青云,杨某特来道喜。”
“丞相大人光临寒舍,甚感蓬荜生辉,屋里请!”李太白说着侧身引手指向屋内。
“请!”
两人进屋坐定后,杨国忠道:“李大人全能多艺,实乃国之栋梁。如今能为朝廷效力,真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
李太白听了杨国忠的这话,心理忽然变得舒服许多。笑道:“丞相大人过奖了,李某虽然小有薄名,却也不敢在丞相大人面前居才。人人都知道,丞相大人身兼数职,劳苦功高。丞相大人才可谓是朝廷之幸,万民之福。李某与之相比,实在是望尘莫及。要是李某也能为天下百姓略尽绵薄之力,便已觉荣幸之至。”
杨国忠见李太白褒奖自己,突然自信起来,腰板不由挺直许多,道:“李大人虚怀若谷更加难能可贵,昨夜你艺压群僚之事,现已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妇孺皆知。能够拥有如此强大影响力的人,从古至今恐怕也只有李大人了。”
提起昨夜之事,李太白现在回想起来,甚觉有些鲁莽。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江湖名士,怎么说也是被世间传为佳话的“诗仙”,怎么可能让那几个无名小卒问得无词可辩?若是自己当时忍让一步,那群小人定又会到处造谣说李太白徒有虚名,实是胸无点墨。
如今李太白已是得罪了太多的同僚,他知道,自己昨夜得罪过的人接下来肯定会反对自己上表皇上变法革制的观点。若是朝中无人支持,自己定是孤掌难鸣。
李太白想了想,这才惭愧地说道:“昨夜之事,实乃李某太过鲁莽,惹得诸位同僚很不愉快。待李某改日抽出空闲,定要一一登门赔罪才是。”
杨国忠听了李太白这句话,不由摆弄一下身子,然后斜眼瞥了一下自己身旁站着的下人。他突然发现,似乎眼前这个李太白也并非向高力士说的那么食古不化,他也不是那种一点不知道变通的人。由此,他也更加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难掌控,到底什么才会是李太白的底线,也不知道的他身体里面,到底哪一根筋才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杨国忠思索片刻,忽然想起刚刚在门外见到过的李林甫,便想从李林甫与李太白争执的事情上找到原因。
“方才本相进来之时,正巧撞见宰相大人从贵府出去,看他似乎很不愉快,莫非李大人与宰相大人之前有过什么过节不成?”
“李某与宰相大人也倒没有什么过节,我二人仅是主张有所不同而已。”
“哦?”
李太白早就听高力士说过,李林甫与身边的杨国忠二人是死对头,他这是有意将他的问题回答得含糊一些。
杨国忠见李太白回答的有些模糊,接着问道:“宰相大人位高权重,而且,城府极深。李大人今日得罪于他,难道不怕日后他会回来报复?”
李太白冷笑一下,道:“我李太白孑然一身,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
“可是这宰相大人在朝堂之上威望甚高,身后又有太子撑腰,很多文臣武将受他差遣。既然李大如今已经成了宰相大人劲敌,倒不如……”
杨国忠话刚到此,李太白便急忙说道:“李某刚到洛阳,还得出去置办些用品,丞相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不如跟李某一起出去走走如何?”
杨国忠一听这话,分明是下逐客令,笑道:“既然李大人有事在身,本相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杨国忠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坐着椅子上,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但是杨国忠却不知道,他话音刚落,李太白便起身引手道:“如此甚好!丞相大人慢走!”
杨国忠见李太白对自己如此无礼,眉头一皱,气冲冲起身离去。
待杨国忠离去之后,李太白便锁了门,出去置办自己的生活用品。他在街上一面走一面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劝说唐皇实施变法治国。
虽然唐皇说过,变法之事需要听取朝臣的建议,但是最终决定权还是握在皇帝的手里,毕竟他才是天下,他的话无人不从。
李太白一面想着上朝之时应该如何述说自己的治国观点,一面又想着如何再次舌战群儒。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得罪了很多的朝臣,自己的思想要得到他们的支持,恐怕已经没有希望。他现在还可以做的就是提前做好准备,到时让自己所说的言论无人可辩,这样一来,唐皇必定是会赞成他的观点。
李太白在街上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