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籽萱见到齐籽言的时候,总算明白秦远为什么要把她保护到几乎与世隔绝。
她躺在秦家老宅院子里的躺椅上,微闭着眼,不知道睡了没。
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瘦得只剩一个大肚子,和她当年怀孕的时候都差不多了。
她低声问秦远:“我姐她怎么会这样?”
她当年是因为心情抑郁,得了厌食症,才会暴瘦,以秦远对她姐的爱护程度,怎么会让她姐心情抑郁呢?
“她身体寒虚,根本就不适宜生育。”秦远语调轻缓沉痛:“查出她有孕时,医生就说她身体不好,孩子最好不要,我的意思本来也是不要,但是,你姐她坚持……”
秦远看着不远处的齐籽言,眼中沉痛层层氤氲,声音压抑:“是我,对不起她。”
秦远和她姐当年是怎么回事,齐籽萱也不太清楚,只是看着她姐现在这个样子,她第一次对秦远生出几分埋怨来。
他们刚走近,齐籽言就醒过来,对齐籽萱笑了笑:“阿萱。”
她一手按在躺椅扶手上要起来,秦远忙弯腰去扶,动作轻柔:“慢点。”
齐籽言抿着嘴笑:“我又不是残疾人,哪里就站都站不起来了!”
秦远垂眸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齐籽萱咳了一声:“这么多年了,每次见你们俩都得被塞狗粮。”
齐籽言微微一笑,拉住她的手:“你又不是单身,被塞什么狗粮?”
齐籽萱嘿嘿一笑,被齐籽言牵着在秦家老宅散步。
秦家老宅已经有七八十年了,中间翻修过几次,整体还是保留了民国时的风格特点,走在其中不自觉就有种穿越的感觉。
秦博雅还小的时候,齐籽萱经常来,他后来渐渐长大,又整天嚷嚷着要娶她为妻后她就很少来了。
她突然想起来,秦博雅似乎很久没来找她了。
“博雅他们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
“他们公司倒是不忙,是大嫂突然生病,大哥和博雅都去瑞士陪她了。”
“博雅他妈妈生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是不少。
“胃癌早期,不算太严重,已经动过手术,在家休养。”
齐籽言说着笑了起来,感叹:“听你姐夫说大哥刚知道大嫂生病的时候,扔下好几亿的谈判就直奔瑞士了。
明明心里都有对方,非要天各一方,都不知道他们俩这十几年到底在折腾什么!”
“……大概是他们都不肯妥协吧!”
两个人都好强,就算心里放不下对方,也都不肯先迈出第一步。
齐籽萱只在秦家老宅待了一天,就回到他们乐团订的酒店,第二天下午他们在帝都音乐大厅有一场两个小时的演奏。
上午她正在酒店休息时接到郑薇的电话,她说:“我还没听过阿萱姐拉小提琴呢,下午一定去听。”
“好,我记得还有几张前排的票预留着,我给你留一张。”
郑薇说了一定去听她的演奏,但直到演奏开始前郑薇也没有找她来要票,她从后台往观众席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