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你要找人,还是去问侍卫来得比较快啊!”
“原来如此。”
乐祒点了点头,还不忘看似不经意地补充:“说起来,之前我之下属,截获睿王殿下的随行之人与京城的传信,其中有言,当今可还是对‘爱妃’你念念不忘,命那人要嘱托睿王殿下,伺机为他相劝于你啊。”
乐猗容扔开终于批复停妥的文书,抽空朝乐祒回以无辜眼神:“关我什么事?”
停顿片刻,乐猗容突然勾唇浅笑:“说起来,按照琥珀递回来的消息推测,宫中如今,可已经是暗潮汹涌了呢!想必再过几日,皇帝陛下就该没空理会,我这过气之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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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初来据宁的第一个新年,而且自原主入宫封妃之后,这还是乐猗容,头一回与乐家父子再次团聚,因此,对于这个新年,乐猗容本就无比看重。
何况,现下可是暮秋那场对北胡的大胜过后,几十年来,边关过得最为安宁祥和的一个冬天,便是单纯感念于此间军民对乐家的信赖爱戴,乐猗容也要力图精益求精,给他们奉上最美好的一个新年。
好在,有了乐猗容的调|教之功,如今城中官员的办事效率,早就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因此,随着元日一天天临近,所有准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就这样,终于到了除夕之夜,乐猗容被一致认可,得以与二位兄长一道,与乐宣共同登上大将军府前特意设置的高台,与全城之人,共同欢庆新年到来。
听到夹杂在“乐大将军”、“乐少将军”、“乐二公子”之间,那响亮程度毫不逊色的“乐大小姐”的欢呼声,乐猗容粲然而笑。
如此一幕,如梦似幻地,深深镌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即便多年之后,时过境迁,也不乏有人忆及,那当之无愧的“王朝第一美人”,是多么的,倾国绝色。
如今的萧菀萸,虽然顶着四妃的头衔,腹中底气却连低她一等的九嫔都不如,在这种时候突然牵头弄什么赏菊会,还不是想多弄些人在旁边镇一镇场子,勉强安一安自己的心。
不过,听到来人说文淑妃、何昭仪等关键人物都已经答应前去,想着亲眼见一回日后对手的乐猗容,便同样欣欣然地接受了邀请。
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赏菊不过是借口托词,不过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所幸,举国之力供养的天家后院,要什么奇葩名品没有?因此,上头一声令下,不到半日功夫,御花园中琼池畔的长长回廊上,已是花团锦簇、群芳斗艳,直让新近入宫的小宫人们看直了大眼,就连穿行而过的低位妃嫔,也不由对那位往日里闷声不响、毫不起眼的贤妃娘娘刮目相看。
只是,这份另眼相待,在迟迟等不到某人出现之后,就统统化为了同情与嘲讽,殊不知,这在老油条们眼中,早已是见怪不怪——
作为后宫之中,皇帝老大她老二的贵妃娘娘,这种场合素来都是压轴登场的,区区一个贤妃的赏菊会,有什么资格例外?
眼看着距离贤妃之前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刻有余,一袭紫色宫装、周身珠翠叮当的妖娆美人,才在左右奴仆的团团簇拥下,浩浩荡荡地穿过回廊,朝尽头的凌空水榭招摇而来。
乐猗容目不斜视地一路向前,直到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正中主位上,才学着原主往日里目中无人的张狂模样,不咸不淡地朝集体起身、正朝自己见礼的在座妃嫔点了点下巴:“本宫来迟,诸位妹妹见谅。”
果然,拉仇恨技能点满了的乐猗容,立刻就看到,位居末席的几个新晋的小婕妤,因为枯等了将近三刻钟却只得来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经自以为隐蔽地气歪了鼻子。
至于明明大多数年纪都比乐猗容大,却因为位份之差而统统被占了便宜的老人们,则早就习以为常的麻木——只要陛下不在,这位主儿哪次不是姗姗来迟?偏她自己少则一两刻钟、多则半个时辰地迟到,却还见不得旁人不按时,若是被她知道了有人东施效颦,不出几日,定会找理由折腾一番,她们这些年来,早就已经从原先的忿忿不平,修炼到如今的司空见惯了,谁让人家是宠妃呢?
没有居过高位的人无从得知,其实对于上者而言,下面的动静完全是一目了然。
如同现在,乐猗容轻而易举便注意到“妹妹”二字出口时,居于自己下首最前方的文淑妃那微微一抽的指尖,以及另一侧的萧贤妃,礼毕起身,余光瞥向自己时,唇角弧度透出的了然、不屑与怜悯,至于最让她在意的女主大人,倒是一丝不苟地维持着她的前期人设,仗着自己年纪小又长了张可爱的娃娃脸,一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孩气模样,明明立在九嫔之首,却仿佛只是众人的小妹妹般,甚至在不经意对上乐猗容的视线时,还傻乎乎地回以灿烂一笑,看似单纯幼稚、毫无威胁。
原主虽然在私下对上其余妃嫔时从不留情,甚至对于身为皇帝昔日青梅的淑妃娘娘或者近日里比较得宠而碍了自己眼的娇嫩新人,还常常会火力全开地极尽欺压之能事,但身处此类大庭广众的公共场合时,还是很能撑得住自己高高在上的贵妃架子的。
因此,乐猗容乐得维持人设,免了众人的礼之后,瞥了身为花会发起人的贤妃一眼,便一声不吭地昂首坐着,自顾自开始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