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高明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深夜两点,满天星辰,终于结束许兆丰应酬的王立彬终于来到了高明明所说的地方。抬起半醉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字:“金晨酒店”。他不禁再次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她真的要在这种地方约见我吗?”
罢了罢了,想那么多作甚!“应酬神经”使用过度,他早已经疲惫不堪,懒的去思考那么多问题,抬起脚就直接跨了进去,心中默默想着,“难道她一个弱女子,还会吃了我不成?真要吃,也是我吃了她还差不多!”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高明明所在的房间门口。他刚抬起手,却忽悠又犹豫了。
——“万一这是个陷阱呢?她把我骗过来,是要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吗?房间里不会还有其他人吧?”
想到这,他的酒也被自己吓醒了一半。不禁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去听,在听了足足有一分钟后,仍然没发现什么不寻常动静。他失去了耐心,懒得再听下去,却仍不够放心,又在门附近上下搜寻,生怕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可是搜寻了一周后,照样啥也没发现。
眉头先是皱了皱,随后又笑了起来:“她一个小姑娘还能有多老奸巨猾?她对我使这些阴谋诡计又能图个什么呢?”他自嘲地撇了撇嘴巴,终于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按响了门铃。
“明明,我来了,开门。”
里头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不出几秒,门便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在门打开的那瞬间,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只见高明明放下了平日里盘起的发髻,那头瀑布般的青丝垂泻而下,身上穿的也不再是平日里那些过膝的长裙,而是一件薄得几乎透明的白衬衫和一条刚刚好裹住臀部的超短裙。衬衫的头两粒扣子像是故意被解开了,那道迷人的沟壑在宽大的领口中若隐若现,这熟悉的穿着打扮让他不由得想起偷拍那一晚,顿时面红心跳,闪躲着目光,心虚得连高明明的脸都不敢直视。
混迹风月场所这些年来,自认为架得住任何美人的诱惑,谁知道竟会在这种情境之下,被这个是非最多的女人迷了心窍。
闻见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高明明妩媚地一笑,声音仿佛也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彬哥,喝这么多,没事吧?”
“没了,呃…没事…”他嘴巴里说着没事,却连“没事”俩字都说不顺溜了。于是只好岔开话题掩饰道:“对了,你这么晚找我,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吧?”
高明明更加笑了,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弯成了两条月牙。她并不急着回答王立彬的问题。“瞧你都结巴了,还说没事。”说着,她走去桌边,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她的动作很缓,有几缕青丝从肩膀不听话地滑落,如柳枝般轻柔地、长长地垂落在胸前,她轻轻撩起,将它们别在了耳后,又一次抬起头,对着他羞涩一笑。
也许酒精能壮人胆,只不过是麻痹了理性神经的副作用。然而此时,就算他的理性神经想要告诉他“这当中绝对有诈”,他的感性神经也会让他充耳不闻。他直勾勾盯着她许久,脑中除了那双巧笑倩兮的眸子,什么也看不见了。
“其实,彬哥,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倒完水的高明明终于开口说起此行的目的,这也让王立彬从刚才的幻想中猛然苏醒过来。他暗骂自己了一句没出息,赶紧摆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彬哥,你跟你干爹杨洪伟这么多年了,他对你好吗?”高明明并没有开门见山,第一句话竟先问出了这个。
王立彬被她的话问得眉头一皱,不知高明明这是要唱哪出。“这些都是阿毅跟你说的?”
“呵呵。”高明明算是默认。
王立彬暗地里眼珠转了转,模棱两可回答了句:“干爹对我挺好的。怎么?”
高明明像是考官似的,点了点头寻思道:“他能把你介绍给杨绍忠,这应该也算是对你比较赏识吧。”接着又猜测道,“杨绍忠不管怎么对你,也得买他哥几分面子才是。毕竟他的今天都有他哥的一大半功劳。”
王立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直言问道:“不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高明明盯着他,她清澈的大眼睛里透露着倔强,“虽然我没攀上许兆丰,虽然我失败了,但好歹,温文雅不是已经被甩了吗?没了许兆丰,她已经就是个废物了,她在星辰度假村已经没靠山了,她没理由再呆在杨家的企业了,所有人都没必要再怕她了,不是吗?就凭这个,你就完全可以去跟你干爹说,把温文雅给换掉。”
王立彬终于明白了高明明的意思,他继续注视着她那双好看的眸子,心中却在飞速地打起算盘。他们就这样默默对视,短短的十几秒显得格外漫长。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开了口:“我想不想开这个口,是个次要;杨绍忠买不买我的账,这是个主要问题。”
“那总得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呵呵…”王立彬无奈地笑了,“傻明明,你还是那么傻。这可不是像你们小孩子做题目,试错了还可以换一种方法再试一次,橡皮擦擦掉就可以了,没人会说你们什么。很多时候,走错一步棋,你就永远没有悔棋的机会了。”
高明明急得一跺脚,“什么悔棋,我不懂!现在是在说跟杨绍忠提换人的事,跟悔棋、做题目有什么关系?”
王立彬只得苦笑,“你不知道有很多口不能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