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玩意儿!”
星辰度假村的化妆室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叫骂。几个化妆师和一大群排队化妆的小姐,都诧异地回过头来望着这一幕。
这位女子衣着暴露,一头烫染的黄发,每边耳朵起码穿有三个耳洞。她正是星辰度假村的一位小姐。她指着一位最年轻的女化妆师发起了火:“你给我化的什么狗屁玩意儿!还不如我自己画的一半好!有你这么画眉毛的吗?跟蚯蚓一样,还把两个眉毛画那么近,把我当成唱小丑的啊?我看你长得更像个小丑,你自个怎么不把自个画成这样?还有这粉底,用的什么三无产品,涂得我脸上犯痒,我要么给你涂上一脸试试?”
那位年轻化妆师被她骂得愣鼻子愣眼,一时间竟没话可回。这时,旁边一位最年长的化妆师终于站出来说话了,她使出了一贯的蛮横态度,指着门外对那小姐说:“不想化你可以滚!没人让你来这上班!”
岂料那小姐听了这话,不愠不恼,竟然还哈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在化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把椅子一转,指着那年长的化妆师的鼻子便骂道:“你这老巫婆,莫非还不知道自己气数将尽了吗?难道是回光返照,非要在临死之前得瑟一把?有这点时间,还不如趁早料理料理后事!”
“你!”年长的化妆师气得骂起了脏话:“x你妈!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哈哈,我看要滚的是你吧!”小姐又发出怪异的笑声,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化妆师,手指一一指过他们,“你们一个个都快要滚了!居然还能在这得瑟得起来?”
“你给我再说一遍?”一位面向凶悍的女化妆师从旁边冲出来。
小姐不甘示弱,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颇有要开打的趋势。最年轻的化妆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小姐指着这些化妆师的鼻子,“我本来不想说你们,想忍段时间就算了,你们倒好,不识相,都快卷铺盖了,还把自己当太上皇似的,化妆品越用越垃圾,化妆越化越难看,收费倒不少,还自以为人人都不敢拿你们怎么样,拜托,有没有搞错,我们才是夜总会的摇钱树,一个场子少了你们这些吃闲饭的,照样运营;少了我们这些摇钱树,就得立马垮台!服务行业也分个三六九等,我们是为客人服务的,你们呢?你们是为我们这些摇钱树服务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最低等的服务行业?拜托能不能长点眼睛,看清楚形势,认清楚自己是什么地位,再来跟我们这些摇钱树得瑟?”
外头的小姐听说了里边的动静,一个个都赶了过来看热闹,化妆室里的女人越聚越多了,王淑芬也忍不住从隔壁行政办公室串门过来凑起了热闹。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几十个女人,不知会唱一出什么戏。
化妆师们被驳了面子,又有一位站出来反驳:“你不要一口一个‘卷铺盖’,谁告诉你我们要走的?我们在这七八年了,比你的资历老,你说我们走我们就走了?你又算个老几?”
“呵呵,”小姐一声冷笑,“去问你们老大,我想她心里最有数!她一滚蛋,你们这些小喽啰们还指望能留下来?你们早就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我也真是同情你们,连你们老大快要垮台了都不知道,真是不见亲棺不落泪啊…”
“知琴,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责怪的声音。只见王婉君站在化妆室门口,瞪着那黄发小姐,面色愠怒。见了她来,小姐仿佛找到了战友,忙迎上去,“婉君姐…”
一众女人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知琴,你又在没事挑事了是吧?”王婉君板着脸,一点也不给小姐面子,责怪道:“你上次还没闹够?”
知琴辩解道:“她们这个化妆技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而且化妆品抹得我脸上也有点痒!肯定也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那你就不会好好说吗?”王婉君责备道。
“我好好说不会有人理我的…”
知琴还想辩解,王婉君已经打断了她:“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都少说两句,出去吧!”
王婉君拉起她的手,就把她给拖出了化妆室。留下一众女人,继续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这起事件的关键人物温文雅,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默默盯着两人的背影,渐渐地,视线停留在了王婉君的身上。刚才这出戏虽然以王婉君的制止收了场,可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王婉君自编自导的一出好戏。
脑海里渐渐又回想起之前与胡永龄的那通电话。
“对了,阿雅,我想起一事,刚刚吃饭,你猜我碰见谁了?就是那个王府十周年晚会上面跟温向阳弹过钢琴的女孩,高明明!她不是后来失踪了吗?这次她跟杨洪伟、杨绍忠他们来吃饭了,她现在是杨洪伟儿子的女朋友。”
“什么?”温文雅大吃一惊,这个消息如一记重磅炸弹在她耳边炸响,她百思不得其解,“高明明,她怎么就成了杨洪伟儿子的女朋友呢?”
“哈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阿彬介绍的吧?”胡永龄瞎猜道。
另一头,王婉君把知琴拉去了远离人群的一角,小声责备道:“你这动静搞得也太大了。”
知琴玩世不恭地笑笑,耸了耸肩,“这样不是更过瘾吗?杀杀他们的锐气。”
王婉君戳了下知琴的额头,“你呀,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化妆室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