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地上堆放了三四个大大小小的包裹和行李箱,卧室里,两个人弯着腰整理各种要带走的生活用品,杨虹累得满头是汗,伸手抹了一把。
“呼,好累啊,休息一下。明明,”他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挪到了高明明身边,“这还是我人生第一次‘私奔’呢。呵呵,不光是第一次,也绝对会是人生唯一一次。”
高明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算是回应,连正眼也来不及瞧他一眼,手中仍忙着整理物品,似乎在抓紧分分秒秒的时间要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杨虹累得坐在地上,脸上还挂着幸福期待的笑,“东山,离下江车程只要两个小时不到。既没人认识,又跟下江差不多,适宜居住,真的不错。”
他望着她认真整理东西的美丽的侧脸,望得痴痴入了迷,“明明,有人说,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婚姻是很难幸福的,迟早会出现裂痕,可是我相信我们会永远幸福下去。就算全世界都要污蔑你,抹黑你,到了我这一关,就自动‘咔嚓’了。就算得不到长辈的祝福那又怎么样?我反倒认为,有长辈掺和在里面的婚姻才不是纯正的爱情呢。长辈总是爱考虑这,考虑那,顾虑得太多,只会妨碍了爱情。年轻人敢爱敢恨,敢作敢为,才能有真真正正、单单纯纯、轰轰烈烈的爱。所以明明,你说得对,只有完全脱离了这一切纷繁复杂的人和事,我们才能算是真的结了一场婚。”
“呵呵。”高明明淡淡笑了一声,算是回应,手中仍忙着整理物品,正眼也来不及瞧他一眼。她的心在慌慌的跳,怕只怕下一秒,听见那“叮咚”的门铃响,杨洪伟与王婉君就会带着种种证据前来,一脸冰冷地站在门外。
她得维持这段婚姻,得维持杨虹全心全意的爱,起码是现在,起码是这段时期。
杨虹还是没有发现她的神情有什么不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眼中充满爱怜与疼惜,“明明,我想,能有这么一次经历,我此生无憾。这辈子能遇上你,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可能已经透支了三生的运气吧…明明,我此生无憾。”
“我也是,此生无憾。”她的大脑不够转,照葫芦画瓢回应了一声,手中仍忙着整理物品,还是没有正眼瞧他一下。
温柔的灯光洒在房间,洒在她美丽的侧脸上,显得每一处线条都那么柔和完美。爱怜地抚摸那一头长发,像抚摸着至珍之宝。
奥甲新天地的另一头,王立彬的家中。
王立彬皱着眉,坐在沙发,似在苦苦沉思;水之湄在一旁踱步,神情焦急不安。
“你真的还要再坚持下去吗?”水之湄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遍。
王立彬皱眉沉思,许久,才吐出几个字:“不然呢?”
“这还用问?不要做了啊,放弃啊!我去跟干爹说,他不可能不顾及你的身子,不放你走的。更何况,你这一身病全是为了他卖命给落下的,他会不放你走吗?”
“这不是放不放我走的问题。”王立彬打断了她,依旧皱眉沉思。“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况且他也不可能不放。”
“那干嘛还要坚持下去?”
王立彬靠在沙发里,自顾自沉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洪儒这小子不错,虽然只是个大堂经理,但完全有能力顶替王健柏那家伙。至于王健柏,就让他滚到‘形象设计部’去吧,把他‘提拔’为这个‘外包公司’的‘总经理’,脱离我的管制,从此他就和我平起平坐了呢,让他尝尝这种明里升官、暗里‘左迁’的滋味…”
“老公。”水之湄想要打断他。
他像没听到,继续托着下巴思考:“小金子小银子这两人不错,一个调到仓库部,一个调到采购部,有他们在,我调包酒就方便多了。此举也刚好算是给公司司酒库换换血,公司历来就用那些沾亲带故的老头儿,一个个都七十好几,早该回家颐养天年了,还留在这占着年轻人的位置,祸害后生,干嘛呢…”
“老公。”水之湄想要打断他。
他还是像没听到,自顾自计划:“王健柏‘升官’,妹妹王婉君怎么能不升呢?‘演艺部经理’必须升为‘艺术总监’,从抛头露面的流水线工作改为坐办公室的文职人员,这才高贵,才能与‘外包公司总经理’的哥哥相称嘛。这样一来,冰儿就名正言顺升为‘演艺部经理’,接替王婉君干的事了。万一有熟客还要找王婉君,冰儿就会告诉他们,王婉君已经不做了,呵呵呵…”
“老公。”水之湄提高了些音量,又想要打断他。
可他还是像没听到,继续计划:“王婉君的‘党人’不多,这个场子虽然在杨绍忠手上,他却什么也控制不了。要不是当年‘月亮’被华哥甩,我又及时提携了王婉君,她连半根手指头也插不进去。现在把这一切吐还给我,只能算是还了个本金,哥哥我还得找个时间,好好算上一笔她的利息呢…”
“老公!”水之湄大喊道。
他仿佛终于从钱眼、权眼里醒过来,愣神道:“你喊什么喊。”
“你就没想过,你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水之湄喊道:“你知不知道你所有的辛苦,就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立彬愣了愣,沉默许久,抹了把脸,神情复杂,“阿湄,你不懂。”
“我不懂,不懂。”水之湄点点头,又摇摇头,“对你们夜总会那些勾心斗角的我是不懂,我只懂病历单子上白纸黑字写的是真的。钱也好,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