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黑色礼服一定特别特别帅。”
想象着他穿上新郎官礼服的模样,水之湄的眼睛里几乎泛出桃心。与最爱的人拥有一个浪漫难忘的婚礼,是无数女人一辈子的梦想。一个风光体面的排场,也是上一辈人的需求。正因如此,王立彬没有理由拒绝水之湄的一切。他的接受,在身处庐山不识真面目的水之湄眼里,皆出于真爱,而并未与水中花购物中心或星辰度假村扯上半点关系。
凝视身旁的“爱妻”,他温文儒雅的笑容里,似乎充满怜爱。
“你怎么不说话?”水之湄调皮地眨眨眼睛。
“嗯…抱歉,我在想象,你穿婚纱的样子,想得入了迷。”
说起这些甜蜜肉麻话来,他已经不需要打什么草稿。也许早在欧阳总身上他就已经练就了三寸不烂之舌。从此以后,他不仅是工作时需要“应酬神经”,就连平时在家,都需要时时刻刻发动这根神经了。
女人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动物,拥有最敏锐的嗅觉,能察觉出男人的任何蛛丝马迹。女人又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动物,一块红布蒙住了她们的双眼,她们便会像无头苍蝇,哪怕已经撞了个头破血流,还会拼命自我安慰,为男人的不忠找理由。
额头落下他若有似无的吻。渐渐,脸颊,和火热的双唇。全身就像被电流击中,酥麻而颤抖。
“你在上河的时候,只有老天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一直听着你的声音,不是在电话里。我想每天睁开眼,就看到你睡在我身边…”
为了巩固自己在星辰度假村的地位,为了巩固自己在杨家人心中的地位,女人对他来说,就算不是摇钱树,也是能爬上摇钱树的那架梯子。
多年未近女色,他应该饥(和谐)渴难耐才对。可是此刻,耳边却微妙地回响起何俊毅的话:“原来水之湄她就是架梯子…”
说得没错。此刻,他抱着这架梯子,与这架梯子缠绵热吻。他就像王婉君那些学表演的学生一样,哪怕捧着块板砖,也得把它视作自己的至亲至爱。
梯子,板砖;梯子,板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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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只要你决定将一个秘密告诉一个人,就得做好告诉全世界的心理准备。当甲对乙说:“我只告诉你一人,不告诉别人。”乙对丙说:“我只告诉你一人,不告诉别人。”丙又对丁说:“我只告诉你一人,不告诉别人。”…不知不觉,全世界都知道了甲的秘密,只剩甲自己蒙在鼓里,也许还不知道为什么全世界看自己的眼神都那么奇怪。
酒足饭饱,刘红正一行人终于到了埋单走人的时候。胡永龄与温文雅照例热情相送。
高明明低头干活,丝毫没有察觉到刘红正对身边的人使了个颜色。身边那人立马会意,站起身来,从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叠钞票。满座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叠钞票上。谁知道,他竟拿起高明明的手,不由分说塞了进去。
“这是刘总给你的。”
“刘总,给我的?”高明明费力地咬出这几个字,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点点头,“快谢谢刘总!”
心顿时咚咚狂跳了起来。高明明诧异地看着那男人,只见那男人朝身后努努嘴,便面无表情地走了。高明明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他身后,那面带微笑的刘总脸上。刘总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爱。
手中那叠“小费”顿时变得烫手起来。也许用“大费”来形容这叠小费毫不夸张,她就这样随手一捏,估摸着,起码有2000元!
“刘总…”她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手中这叠厚厚的“大费”就像滚烫的山芋,拿得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连忙走上前去把小费换给那位跟班:“不行啊,这,这太多了…”
“哎,刘总给你的,你就拿着,不要说‘不’。”跟班连忙推开了她,语气不容辩驳。
胡永龄也在一旁附和道:“快谢谢刘总。”
她忽然间就意识到,这王府哪还是个餐厅,分明就是个皇宫。这不,宫女对皇上哪有权力说“不”字?皇上给什么还不都得老老实实接着?君无戏言,皇上颁布的诏书岂有收回去之理?
于是她终于识相了,急忙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是是是,谢谢刘总…”
刘总笑得很开心,走上前来轻轻地摸了摸高明明的头,笑得很和蔼:“高明明是个很有前途的小妹。”
她受宠若惊地目送刘总一行人离去。这短短的一分钟就像一场梦,而且还是那种特别不切实际的梦。一直打零工的她这辈子还没一次性得到过这么多钱,在王府上班也还没满一个月,更是一分钱也没见过。万万没想到,属于她的好运,居然就在这么个毁容破相的倒霉日子里,奇迹般降临了。
她兴奋得脑袋都有点晕晕乎乎。顶着颗晕晕乎乎的脑袋,不知道以怎样的表情打扫完了整个包厢,恍惚现在还是在那个梦里。眼睛看到的任何东西,仿佛都进不去大脑了,那可晕晕乎乎的脑袋里,现在只有钞票,花花绿绿的钞票,那一叠厚重的钞票。她把这叠“大费”宝贝一般仔仔细细揣进工作服的内兜里,生怕不小心漏掉了一张。
“这真的是给我的钱,2000块?2000块,我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这可以做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好几个月的房租!就算突然出了个什么万一,我也不至于潦倒到立马饿肚子啦!刘总…他真是个大好人!…”
高明明激动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