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男人的嘶吼响起。
吕德捂着膝盖坐在地上,手指缝里有液体流出来,大晚上的,看着像是黑色的液体。
连邹凯都面色微微一愣,更别说大壮他们了,呆在了那里,他,他他还真敢开枪!
元帅拧眉看着楚白。
楚白面无表情的开口,“李广,去拿人。”
李广反应过来大声道,“是!”
推开大壮就走进了圈子里,大壮不甘心的收起枪,却还是伸手拦了一下。
砰!
又一声枪响!
“啊啊啊!”吕德右边的膝盖又中了一枪。
元帅立即把大壮拉开,几人退到了一边,看楚白的眼神像看怪物。
楚白单手持枪,慢条斯理的走到叫得嗓子都劈了的男人跟前,用抢指着他的脑袋,砰地一下,这下,是空枪。
吕德已经吓晕了过去。
楚白拧眉看李广,“怎么只有两颗子弹?”
李广嘿嘿一笑,知道他是故意问的,枪里本来就两颗,这年头可不是谁敢开枪就能开的,大壮他们也不敢,除了防身自卫。他们一颗子弹都不能射出去!开了枪就要被追究责任,除了这把枪是真的且有两颗子弹,其他枪都是假的。
“要不,再换一把枪?”李广勾勾手,又让人送到手里一把,伸手递给楚白时,元帅急匆匆的赶过来,口吻,已经不是刚才那般目中无人,诚恳无比,“楚爷,这次是我们不对,请看在上校的面子上饶了他父亲一命!”
“哦”楚白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你们上校的父亲,怪不得这么嚣张。连周靖安的夫人都敢对付,原来有儿子在撑腰。”
元帅无奈苦笑,“楚爷您就别膈应我们了,我们上校什么样的人您心知肚明,他是不会做违抗军纪的事情,给德叔和蓝小姐撑腰的是蓝市长,不过今天这事儿,估计市长也不知情,就算市长知情也只以为是小打小闹,不知道弄得这么大场面,一切,都是蓝小姐肆意而为,毕竟,她年龄小,还请”
“既然这样。我替天行道,帮市长好好调教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女儿。”
“这恐怕”
元帅知道他们没办法阻止他,他只是想尽量拖延时间,把这一摊子破事儿还给市长。
可是,楚白岂能不明白他的目的,挥挥手,让李广把蓝佳儿带上,准备走人。
蓝佳儿死死抱着车子,就是不肯下去,“元帅,大壮,救救我,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好好学习的。求求你们了,帮帮我,他们是魔鬼,他们连德叔都敢杀,他们肯定会让我生不如死的,我不要啊”
李广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甩到肩上扛走了。
邹凯开车,一行人离开,李广领着一百多号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林间。
等市长派来的人车到达,为时已晚。
陆然是在第二天深夜里醒来的,她眨了眨眼睛,观察着这个陌生简陋的房间。
“小姐,您醒了?”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女人笑着说。
“这是哪里?”
女人道,“诊所啊。”
陆然看了眼身上明显不合身的女式睡衣,拧眉问她,“谁把我送进来的?”
她按着太阳穴坐起来,女人帮她身后垫了个枕头,陆然身上虚软无力的靠在枕头上,回忆着晕倒前的一幕,她扯掉了脖子上的羊脂玉,然后被人拽着拖入水里,她窒息后失去意识
她觉得是萧炜明绑了她,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诊所里?
“一个男人。”
“他长什么样?”
“这就不知道了,当时我都在后院都睡着好大一会儿了,听到有人拍门,我迷迷糊糊的开了门,他进来就把你放在床上,让我帮忙照看。然后给我一沓钱急匆匆的就走了,我都没看见他的脸,倒是声音挺沙哑的。”
陆然咬了咬唇,那肯定是萧炜明了。
“衣服,是你帮我换的?”陆然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他说你衣服是湿的,让我去买衣服给你,我的妈这地方又不是大都市,农村,一到夜里就黑灯瞎火,我去哪儿买啊,就给你换了我的,大了点,不过你放心,我就穿过一次,洗得很干净。”
中年女人略显拘谨的揪了下衣角,陆然朝她感激一笑,“谢谢你了医生。”
“不客气不客气,你朋友给的钱太多了,我这里就是乡里小诊所,不能给你提供太好的服务,委屈你了,我本来想着找人把你送到大医院吧,可你也没啥毛病,就是太累了,歇歇就没事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然动了动肩膀,“骨头疼,脸也疼。”
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我毁容了吗?”
女人捂着嘴笑了笑,“没有没有,就是擦破皮了,结痂了都,过两天就长新皮了,没事儿的,小姐还是很美的。”
陆然扶着墙下地,进入洗手间,看了眼脸上,有四五处刮擦的伤痕,涂了一层浅绿药膏,看起来怪怪的。
她睡裤里穿的是成人纸尿裤,陆然对这玩意儿不陌生,例假前两天量多的时候他喜欢穿这种,一整晚随便你翻腾都不会漏出来。
大姐把她洗净晒干的衣服拿出来给她,“今天一直下雨,天气不好,给你烤干的。”
陆然笑着再次说了声谢谢。衣服是萧炜明给她那件,她不想碰,只换了自己原先的裤子和内衣。
陆然用诊所的座机打电话给周靖安,晚上十一点,这个点他的手机通常是静音。
下一秒,电话就被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