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安凝眸思索片刻,霍然明白,“我小叔对字画收藏情有独钟,陆然竟然知道,呵”
“她去找周程元做什么?”
“让他安抚陆惠子,是其一”
邹凯叹道,“夫人还是太心善。”
“心善也没有什么错。”周靖安莞尔,“其二,也许是让周程元帮她”
“萧炜明什么都不让她带在身上,就是为了让她避免与外界联系,怎么可能让周程元有机会帮她?”邹凯不解。
“你别忘了,萧炜明这三年隐藏在周宅二楼周程元卧室旁边,周程元这么帮老爷子护着萧炜明,是大公无私吗?”周靖安笑着摇头,“不,我这个小叔可是无往不利的,他热衷收藏,在我爷爷看来是不务正业,偏偏周程元这几年对公司表现得很有野心的样子,公司里处处跟我作对。被我打压到现在还在负隅顽抗,是他没有自知之明吗?绝对不是!”
“你是说,周程元和老爷子中间有交易?”
“或者,老爷子握着周程元的软肋,让周程元不得不乖乖听话。”
邹凯点头,“所以,萧炜明并不怕周程元倒戈,不用忌讳他。”
“而且,周程元是双胞胎的父亲,孩子到手,陆然顺手交给他。”周靖安看他,抿了下唇,“这个借口不是很合理?”
“看来,夫人对萧炜明。并不是有百分百把握他不动她。”找了个最不令人怀疑的人,当作她的保障。
“这样很好,凡事给自己留一线,过于自信就是自负,她做得很好。”这条退路,不是最好,却是她已有条件中最合适的了。
古玩街里,陆然挨家找了一遍,没找到周程元,其中一个认识周程元的店老板对陆然说,“去赌石街看看吧,他心情不好,来我这儿坐了会儿便被朋友叫走了,相邀去赌石。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去碰碰运气。”
陆然又去了一条河之隔的赌石街。
小桥流水,充满古韵,到处都是毛胚石,和正在跟店家讨价还价的商人,热闹非凡,生机勃勃。
这条街陆然以前来过,表面看似平静,却是疯狂无比,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说的就是赌石。
有钱人闲来无事喜欢来逛逛,花了十几万上百万玩一玩,赢了财富升值。输了也无所谓,不上瘾,类似于一种消遣的方式。
没钱的人,纯粹是赌博,一旦赌输,就是倾家荡产,堕入地狱。
这里,男人居多,而女人更向往的是加工后的翡翠和珠宝。
陆然在一家百年老店里找到了周程元,跟其他人围着毛胚石观望打转不同,他坐在一把高脚椅里,一手攥着细长的红酒杯,一只手把玩着一块寿桃形状的石头,他桌子上和桌子下面。已经堆了不少切开的毛胚石,不见半点绿。
陆然走过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男人迷离的目光聚焦,拨开醉醺醺的迷雾看到了她的脸。
周程元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冷漠道,“滚开!”
看来,还是清醒的。陆然低声道,“你的双胞胎被萧炜明抢走了。”
周程元一怔,“你说什么!”
蓦地起身,下一刻,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陆然闻着这一身酒臭味儿,实在懒得碰他一下,无奈,有求于他,陆然蹲下身,把他从地上扶到椅子上重新坐下,刚坐稳,他就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
他喝醉了,醉得没什么力气,手上的力道却大得很,恨不得把满腔的积怨都发泄在她身上,陆然不妨他会这样失控,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
在外面守候的两个保镖见状立刻跑进来,把周程元给拉开了。
陆然捂着脖子坐在地上,气愤的瞪着周程元,却又没办法反驳,没错,是她害的,萧炜明就是为了给她好看,才把两个无辜的婴儿弄走。
前面正在解石,师傅刚端来一盆冷水,要浇在石头上的,陆然看到,一把拿了过来,扬手泼在了周程元脸上。
周程元被兜头的冷水浇醒了,他打了个寒颤,冷冷的瞪着陆然,抓狂想起身时被保镖一左一右给按住了。
“怎,怎么回事!”
店铺老板连忙跑过来问。
周程元是他的客人,有钱的客人,而且是周家的,虽然是个没权的,他也不敢得罪。
所以,准备拿陆然开刀,可是一看到那俩膘肥体壮的保镖,又看陆然这一身价值不菲的高定,他犹豫了,语气很委婉很和气的指着地上说,“这,小姐,你看这大厅里被你弄得一片狼藉,我正开门做生意呢”
陆然看他一眼。“那就买你一块石头吧。”
老板笑眯了眼,“好嘞!”
“那您先随便看看,要是有什么看上的,就叫我!”说完之后便开始跟前一个买家说话定价。
“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周程元听她要买石头,嗤地一声笑出来,他抖了抖肩膀,两个保镖的手跟钢铁一样,让他动都动不了,他气结,血红的眼睛怒剜陆然,“让你的狗撒开爪子!”
陆然睨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个死丫头,我他妈宰了你!”
“就你这样子还想宰了我?软绵绵的不像个男人,给你一把刀子你也拿不起来!别跟个小姑娘一样乱嚷嚷。聒噪!小心我用你袜子把你嘴堵上!”
“你敢!”
陆然勾唇笑了,一派吊儿郎当的走到他面前,周程元登时缩回了脚,脸色白得跟纸似的,“放开老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