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良久,周靖安嗓音嘶哑的开口,“邹哥,我是不是很混蛋?”
“你只是想保护她,陆然聪明,兴许会想明白你有难言之隐。”
“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孩子。刚涉入爱情,便被我狠狠中伤,我怕她,会钻入牛角尖走不出来。”
邹凯无言,片刻后,他道,“你干脆找个时间,把她手表里有监控的事情跟她说清楚,免得她乱想,你也不用这么痛苦。”
周靖安不是没想过,但是,“她那样直白的性子,开心难过都写在脸上,让她时时刻刻陪我演戏,她不在行。而萧炜明,疑心很重,一点破绽露出来就是功亏一篑。”
“那也好过让她误会你变心要好。”
“你让我想想。”周靖安伸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蹙,心里跟刀割一样难受。
以前,做了什么决定,从来没有这般犹豫过,瞻前顾后,实在不像他。
其实,邹凯心里也明白,他个人觉得,还是不要让陆然知道的好,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得逼真。
最逼真的效果不是演出来的,而是。毫不知情时候的一言一行,才最不会让人生疑。
萧炜明让阿琐安放在陆然手表里的监控装置,是一个微型的监控探头,因着表面钻石的闪烁光点,监拍时从表面看基本上不会被发现,在公司茶水间里对手表进行探测时,只能显示那是一个监控探头,并不能确定探头有没有带,如果带了,那就是视频和声音都有监控,陆然的表情和声音,都能被完整的记录下来。
萧炜明想利用这个,不仅仅是为了得知周靖安的行动,还想要探知,周靖安和陆然的关系。根据他们的关系,随时改变自己的行动。
周靖安想要萧炜明看到他和陆然不和的表象,让萧炜明以为自己有可乘之机,加快行动节奏。
而周靖安想趁他行动时趁机打乱他的行动步骤。
愿望是美好的,可是,真的做起来,却困难重重,首先,周靖安最大的难关,就是陆然。
他一想到她站在别墅门口眼睁睁望着他车子离去时那种哀伤无助的神情,就想打乱原定的计划,跟她解释清楚。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他大概,坚持不了太久,就要为她妥协。
到医院。尚度看到他的伤口,拧紧了眉头,“二度撕裂,你这块伤疤不是最严重的,却是最难看的,周总,不是我说你”
“闭嘴。”周靖安出声打断他。
尚度诧异看他,邹凯对尚度挤了下眼,尚度便不再多说。
邹凯的手机响了起来,周靖安往他身上扫了一眼,邹凯拿出来低头看去,“家里的电话,肯定是陆然的,接吗?”
周靖安冷道,“你说呢?”
邹凯摸了摸鼻子,作势走向窗边接听,周靖安喝住他,“就在这里。”
邹凯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太妙,周总不好过,身边的人也休想好过,他按了公放,典妈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凯子啊,先生的伤怎么样了?”
“崩线了,得重新缝针。”邹凯一本正经的回答。
周靖安眯眸看他,邹凯轻咳一声,“没大问题,好好养几天就好了。”
对面,典妈伸长脖子看着楼梯口大声喊道,“哎呦,伤口崩开还叫没大问题啊?这可大了去了,先生肯定痛得不要不要的,很耗体力的,我做点夜宵送过去好不好?都装保温桶准备好了,车子也开出来了”
端着一杯水上楼的陆然,刻意放慢了脚步,典妈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侧头厅桌上的保温桶,抿了抿唇。
典妈后面说了什么,陆然没听到,到楼梯拐弯口时,典妈闷闷不乐的走来,拿起保温桶进了厨房。
陆然看她那样子就明白了,她摇摇头上了楼去。
厨房里,佣人看到典妈和她手里的保温桶,小声问,“先生不让送?”
典妈隔着磨砂玻璃门探头往楼梯方向看了眼,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她叹口气道,“是啊,本来想着让夫人送过去,两人有误会说开就好了,也不知道先生怎么想的,你是没看到,夫人刚才有多失望,我都不敢抬头看”
“就是啊,之前好得跟个连体婴似的,没想到新鲜期这么快就过去了”
“呸呸呸!怎么说话呢!什么新鲜期,他们是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不过是闹了点矛盾而已,哪家夫妻不吵嘴斗架的!”
“嘴误嘴误。”佣人们平时跟典妈处得好,说话也没顾忌太多,被教训了,也只是笑笑而已,并没往心里去,“我就是有点纳闷,先生平时恨不得把夫人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夫人平时也是笑容满面的,看她一下子没了笑脸,我们这些在旁边看的,心里有点忐忑啊,典妈,刚才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老爷子今天气得摔了不少这屋里的东西,这个家到底谁在当啊?”
“不该我们知道的。就不要去打听,少说话多做事。”典妈沉着脸道,“咱们的主子是先生和夫人,以后,老先生那边若是来人,能晾着就晾着,我算是看出来了,先生和夫人啊,都是家里不疼的,那咱们也不必敬着他是先生爷爷的身份,能应付就应付过去,你且记着,以后凡事都要听夫人的,别看先生现在表面上冷待夫人,他心里啊。还是把夫人排在第一位的,这个家,说到底是夫人在当!”
“行,那我们心里就明朗了。”
陆然想事情想了很久,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