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她生了我。”
片刻后,周靖安淡淡吐出一句。
陆然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不奇怪,但是他嘴角勾起的讽笑,让陆然迷惑。
“生而不养,我跟她没有半点母子情分,彼此就像陌生人,我知道她当初是被逼着嫁给我父亲,我还挺可怜她的,但是后来,她利用我这点可怜之情,和别的男人一起,借我之手害死了我父亲自己呢,大概知道逃不过,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周靖安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的起伏,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他把照片从书页里抽了出来,修长五指在那张脸上抚摸了一下,“这张照片是那个男人寄给我的,他说,这条人命算在我头上,他躲在暗处,三五不时的出现,害了我身边一个又一个人,三年前我重伤了他,他逃了”
陆然看到照片背面似乎有三个小字,她撑着桌子探身往前看了眼,周靖安却抬手把照片撕成了碎片,陆然心想,是个人名估计,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
“对不起,提及你的伤心事了,其实你不说,我也不会跟你起了隔阂,我就是被你算计,觉得不爽,泼了一瓶墨水,基本上解气了。”
她有不愿被人触及的伤,他也有。他避讳她,她又怎么会介意?
而且,他肯揭开伤疤给她看,而她,还缩在坚硬的乌龟壳里不敢示人
周靖安的私人手机在桌角响起,陆然扫了眼,蒋柳圆,地点显示是澳洲。他手机里存号都是连名带姓,没有昵称。
周靖安接起之前对陆然道,“玉兰婶昨晚搭乘的红眼航班回的悉尼,我的童年有一半时间在那里度过,蒋梦晚的母亲住在那里。”
这三句话,句句没有多大关联,陆然听得有些糊涂,什么意思?
“阿姨。”周靖安也没解释,伸手把陆然拉起来,坐在他身边,开了扬声器。
“靖安,玉兰为什么会被你遣送回来,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女人优雅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入耳中,陆然一怔,竟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周靖安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没跟你说?”周靖安的语气似乎有些意外,但他的表情却是没有半点意外,陆然嘴角抽了抽,真有演戏天分
“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打电话给梦晚,她也支支吾吾的。”
“我也有很多疑问,想问一问她,可她一直用哭做逃避,你等她情绪稳定的时候,务必让她联系我,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害陆然,这件事,她别想就此揭过,我势必要追究到底,原因,过程,她的想法,她的目的,她若是肯面对这件事,诚心诚意的跟陆然道歉,我也许会放过她,若是她再冥顽不灵下去,监狱的大门随时对她敞开。”
女人不知道是过于震惊,还是为别的事分心走神,过了许久才问,“靖安,能告诉阿姨,陆然是谁吗?”
周靖安一愣,“上次跟你说过,陆然,我的妻子。”
“哦,我知道了,陆惠子的女儿,是吗?”
周靖安看了眼陆然,陆然脸上有些沉思的意味,周靖安知道她聪明,也许自己想明白了,他摸了摸她的头,“阿姨,陆惠子是陆惠子,陆然是陆然。”
“她怎么害的陆然?”
“大剂量的避孕药,能让人彻底不孕。”
女人倒吸一口气,“玉兰她,她怎么会?唉,这个人啊,到底怎么想的!靖安你放心,这事阿姨不会偏袒她,错了就是错了,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她给你个说话,也给陆然赔个不是。”
周靖安微笑,“好的阿姨。”
周靖安掐了线,低头,对上陆然质问的眼神,她用葱白的一根食指捣着他的胸口,“我一直没问你,我妈招你惹你了?不,是你们。”
周靖安伸手捉住,拿到嘴边轻轻咬了咬她一点粉嫩的指尖,深黑的眼底逐渐变得火热,陆然挣了一下,周靖安那副身躯又逼近道,“女人恨女人,能恨一辈子那么久的,无非是争抢男人那档子事儿。”
“她们争,关你何事?你恨个什么劲儿!”陆然不满意他的应付,出言奚落他,末了,拉着长音哦了一声,“你不会也正好喜欢那男人吧?”
周靖安笑了一声,捏着她手的那只大手,干燥温热,顺沿着陆然的手心,胳膊,摸向了她的肩颈,她穿的是宽松的圆领毛衣,他用力一扯,半个肩膀随即暴露在了空气里,他俯头,欣赏的眼神虎视眈眈着那片温热,附在她的耳边说,“这是邀请?”
陆然瞪他,手忙脚乱的从他腿上滚下来,跑到客厅一角,冲他竖起中指,“滚你的蛋!”
周靖安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吧,不逗你了,我有个会议要开。”
他目不斜视的绕过茶几走过来,陆然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随即放松了下来,也打算回去继续画画了。
谁知,刚转过身来,他一个大步迈过来,双臂张开,跟一张网似的,把陆然牢牢地锁在了怀里,他低头,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我的小太太特别喜欢中指是吧,好,咱们今天就试试它”
他说着,把右手五指中最长的那根在她眼前晃了晃,陆然哄着脸,抬脚踹了一下他的小腿肚,“周靖安,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总是张口闭口的”
周靖安低头吻她的脖颈,恨不得整个人都陷入她的体香和白嫩里。
陆然浑身瘫软无力。
周靖安在亲吻的间隙开了口,“滚蛋这个动作,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