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津津有味地看着不断摆动身躯的舞姬,侧过头对苏世颜说:“你觉得她们的身段如何?”
苏世颜举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瞥了谢云一眼,说:“尚可。”
“什么叫尚可?”谢云好奇地追问。
苏世颜直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要跳起来了,他耐着性子说:“就是在我的眼中,她们的身姿却实妙曼,只是我对她们无兴趣,也就尚可。”
“哦!”谢云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喜欢哪种女子?丰腴型的?弱柳扶风的?”
苏世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不告诉你。”
谢云撇了撇嘴,就着桌上的吃食,饮着上等的梨花酒。她嗤笑一声,不屑道:“不就是娇美可人明艳动人的类型,装什么啊!”
“粗俗!”苏世颜看也不看她,鄙视地说了一句。
谢云哼的一声别过头,却见陈浩然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歌舞。她戳了戳身旁的苏世颜,兴奋地说:“你说陈浩然是不是对丰腴型的女子感兴趣些?”
苏世颜看了陈浩然一眼,摇摇头说:“你看杜若如何?你又看看他的姬妾,你觉得呢?”
谢云想了想:“杜若她,静若姣花映月,行如弱柳扶风。而他的姬妾皆是娇媚之人。平日里,也没见着他对什么女子特别在意,对她们都是温柔相待。”
“那你就应该知道了。”苏世颜低着头,拿起箸,夹起眼前的珍馐佳肴。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皇帝提倡到御花园赏月。乐师与舞姬退场,侍人摆着仪仗,大臣随着皇帝起身。
从大堂出来,行走在桂花小径上,伴着悠长的芳香,向波光潋滟的湖边走去。
谢衿、苏尚书、王中书等人紧随着皇帝,而二皇子他们则走在后头。
谢云拉着苏世颜故意落在队伍后头,摸摸树叶,观观月,哪怕是一路无语,也是惬意十分。
走着走着,前头有个身影在等着他们。“磨磨蹭蹭的,还真是逛后花园呢!”声音低沉,是陈浩然的声音。
“你怎么落下来了?”谢云问。
“这不是在等你们么!”陈浩然笑了笑,待他们走近,与他们并肩而走。
“前头都是一帮老头子,我们与他们聊不来,就不上前去凑热闹了。”谢云皱了皱鼻头。
苏世颜看着明月,声音悠扬:“就你如此率性,要是被大将军知道,怕是又要说你了!”他侧过头看陈浩然,“你怎的不与陛下待一处?”
“父皇身旁陪同的人太多,少我一个也不会在意的。”陈浩然的语气无不落寞。
谢云见他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学着苏世颜沉默。
突然,前方人群一阵骚动。
谢云他们觉得很奇怪,相互对视一眼,快步向前方走去。
原来是抱恙的六皇子,特意前来拜见皇帝。
“儿臣知今日是中秋佳节,虽身体有恙,而父皇宽厚,然心中皇皇不安,特意前来恭贺父皇一番。”六皇子文文弱弱地跪在皇帝身前。
皇帝大悦,亲自扶起六皇子,语气怜惜道:“皇儿大可不必亲自过来,父皇知道你的心愿就好,知道你的心中有父皇有大宋!”
六皇子低头一笑,微微有些腼腆地说:“哥哥们都来了,儿臣不应缺席!”
皇帝哈哈大笑:“有子如此,也不枉费朕平日里待你之心。”说完,他拉着六皇子的手,继续畅游御花园。
谢衿与苏尚书面色自若地前行。
二皇子面带微笑地随着他们行走,时不时还与一旁的大臣谈话。
而五皇子自六皇子出现,一直盯着他,看了许久。后来王中书看了他一眼,他对他回之一笑,随着人群往前走。
谢云绕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陈浩然。
陈浩然回过头,对他们说:“我们走吧!”
御花园的假山从中,光影阴暗,隐约可见旁边草木形状。
王中书看了看四周,悄声问眼前的少年:“我以前一直听闻陛下对六皇子疼爱有加,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陈晓然苦笑:“是的,父皇待我与其他皇子并无不同,却是格外喜爱逸然,说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
明明他们是同胞兄弟,只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差距,他们的待遇便如此不同。他能怪谁呢?努力把他培养成这样的母后么?还是夺了父皇母后目光的逸然?
王中书轻捻胡须,沉思一番,对陈晓然说:“殿下莫多心,这样也是好的,至少我们王家还是有希望一些。再者,太子者,往往立嫡长。”
陈晓然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外之事即可,其他的事由我来安排。”王中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劳外祖父了!”陈晓然对着王中书一拜。
“我们回去吧,出来太久,难免引得他人注意。”王中书说。
陈晓然随着王中书一起出去,在前方的分岔口,他们分开而行。
半个时辰后,散宴。
众大臣纷纷跪拜皇帝,起身退场。
临走前,谢云分别与苏世颜和陈浩然道别,之后随着谢衿出宫门。
到宫门口,他们遇见正准备上马车的陈锦然。陈锦然对他们微笑颔首,遂即爬上马车,对谢衿抱拳说:“大将军,锦然先行了!”
“成王殿下先请!”谢衿笑着回礼。
二皇子的马车走了不久,谢府的马车缓缓行驶而来,这时恰巧苏尚书带着苏世颜走了出来。
他们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