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负责青旦自杀案的主簿,面色沉重地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刑部侍郎。“大人,你看看!”
刑部侍郎身旁的侍者将信纸接过,送至他眼前。
他拿起信纸,仔细地看着,忽的面色凝重。他看完之后将纸放下,用手压着,沉吟不语。
“大人,李司马来访!”门外有侍者来报。
刑部侍郎与主簿面面相觑,只闻李司马那嘹亮的笑声愈发的近。
“刑部侍郎!”李司马笑着背手走进来,对着主位上的刑部侍郎喊。
刑部侍郎立马笑脸相迎,从座位上走下来。“司马大人怎么来刑部了?”
那个主簿立马退到一边,躬着身。
李司马随意往椅子上一坐,斜眼看着他。“怎么,本官就不能来?”
“没有,没有!”刑部侍郎陪笑道。
李司马抚了抚袖子,貌似无心地说:“本官听闻,长安街那边死人,是你们接的案子!”
“是!”主簿恭敬道。
“可结案了?”他问。
“那戏子乃是自缢,与他人并无干系。”刑部侍郎说道。
“怎么与本官所闻不一样啊!”李司马挑了挑眉,盯着他。
刑部侍郎只觉得背后冷汗噌噌,阴嗖嗖。“这确实是……”
“侍郎大人!”李司马严声打断他的话,“我可是听闻,那戏子是因情自杀,对象还是谢府公子。你说,我说的可对?”
侍郎与主簿十分惊讶地看着他,脑子转了几转,侍郎说道:“司马大人说的是!”
李司马得意地笑。
谢府这边,自谢云淋了一场雨之后,夜晚,她只觉得自己忽冷忽热,难受得很。她迷迷糊糊地自床上坐起,嘶哑着嗓子喊:“大红,大红!”
外室一阵窸窣声响,接着大红着一件白色xiè_yī就跑过来,急问:“公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谢云一手撑额,难受得咳了几声,感觉嗓子在冒烟。“快给我倒杯水!”
大红一听谢云这嗓子,就感觉不妙,连忙倒一杯水给谢云送去。喂着谢云喝的同时,还用手轻抚她的额头,触感灼烫。
“哎呀,公子,你可是伤寒了!何奶妈临睡之前要我今晚不要睡得太死,注意一下你,没想到你真的发烫!”
她将谢云扶好躺在床上,接着把杯子放置桌上,跑到侧屋去叫何奶妈她们。
“奶妈,奶妈,快醒醒!”她用力地摇着熟睡的何奶妈。
何奶妈立马惊醒过来,看着大红焦急地模样,问:“可是公子发病了?”
大红点点头,她将另一侧的小翠给摇醒。
“奶妈,你快去看看公子,我这就去找大夫!”
小翠原本还有点朦胧睡意的,听大红这么一说,立马问:“公子怎么了?”
“待会儿你去看吧,我换身衣裳!”大红跑着回谢云屋里。
何奶妈也随后跑了过去。
谢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呻吟着,浑身无力,一时觉得头疼,又一时觉得腹疼,难受得很。
何奶妈见谢云这样子,难过地落泪,坐在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只觉得烫手。“造业啊!好好的一个孩子,竟不爱惜自个身体,这会儿难受了吧!”
“嬷嬷,热水来了!”小翠端着热水疾步走进来。
“快快快!”何奶妈接过盆子,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用毛巾为谢云擦拭。她回头吩咐小翠,“你还是去阆苑说一声吧,免得太太事后知道怪罪我们!”
“是!”小翠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何奶妈为她褪下xiè_yī,擦遍她浑身,事后还用白色绫布给谢云缠了一下,给她换了一身xiè_yī。
一刻钟之后,大福同大红带着大夫前来。
坐在床边照料谢云的周嬷嬷见着,赶紧让座给大夫。“何大夫,你赶紧给公子看看!”
何大夫要药箱放置一边,看了看谢云的脸色,又翻了一下她的眼睑,问:“公子可遭遇了什么?”
“公子先前大悲一场,在雨中淋了一个时辰。”大红紧张道。
周嬷嬷一听,立即大怒,指着屋子里的这帮人,骂道:“好你们一帮奴才,竟然不好好照料主子,放任主子不爱惜自个的身体。平日里你们的饭都白吃了,月钱都白领了!莫以为嬷嬷我不知道,就是公子太惯着你们,这才让你们怠不成样!”
小翠与小兰躲在一起啜泣,泣不成声。
大红低着头咬着唇,任周嬷嬷骂。
何大夫回头严肃地对周嬷嬷说:“现在不是责怪她们的时候,有什么事就出去说。”
周嬷嬷沉着气。
何奶妈扯了扯周嬷嬷的袖子,转头问他:“大夫,公子可是伤寒了?”
“公子是邪祟入体,不同于一般的伤寒,而且……”何大夫说罢,看了一眼周嬷嬷。
周嬷嬷会意,沉着脸对小翠她们说:“你们先去外面待着,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做好这个奴才,你们应该庆幸我没有把太太叫醒!”
“是!”小翠扯着大红的衣袖,拉着她一起出去。
大福着急踱着步:“公子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小翠祈祷道。
小兰扯着大红的衣裳,担忧地问:“大红,你可还好?”
大红抹了一把眼泪,哑着嗓子道:“无事,只是恨不得能以身承受公子的苦难!”
大福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
房中,何大夫坐在桌前,写着药方,说着:“公子的葵水将至,你们劳心一下吧!至于这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