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中军带着众士兵来到山前,前方就是一个大山坳,过了山坳就出山。
一营营长问:“中军,可要派人前去探查一番,看是否有埋伏?”
李中军悠然道:“不必,我想那戎人也无此等智慧,懂得埋伏。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带着几百人前去试探。”
“几百人怕是不够吧!”二营营长说道。
李中军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你在质疑我么?”
“属下不敢。”二营营长微缩道。
李中军侧头对一营营长说:“既然没有异议,那你就带人去吧。”
“是。”
一营营长转身,大声说道:“我身后这两列与我前往。”
随后,他骑着马带着那伙人先行。
行至山坳,他们的脚步慢下,一营营长绷紧神经,仔细看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直至走到山口,他们都相安无事,这才松一口气。
李中军见前方无任何动静,遂率着众人继续行走。
等他们走至中间,忽然一阵山崩之感传来,只见四壁的岩石滚滚而下。随后阵阵欢呼雀跃,戎人手举大刀挥舞着。
李中军坐在马上,心中大慌,耳边传来声声惨叫。
士兵们慌乱地跑着,却没来得急躲过去被岩石碾压。
随后,西戎人冲下来,拿着刀大肆砍杀,犹如一群亡命之徒。
双方激战一会儿,山坳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到各个角落。
那边一营营长见李中军他们还未过来,隐约听见兵器相碰声与惨叫声,立马转身带着众人杀回去。
“谢云,前方有打斗声!”三木面色凝重道。
谢云与谢咏大惊,立马挥鞭加速前进。
等他们到场,只见满地断臂残躯,浓浓的血腥味自鼻子底下飘进,代表西北大军的旗帜破碎在地。
这是谢云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残酷的场面,心中发堵,腿也有些发软。
“妈的!”谢咏狠狠地咒骂一声。
谢云稳住情绪,说道:“敌人应该没走多久,沿着尸体寻找他们的踪迹,一定得把他们找出来!”
说到最后一句,谢云眼中带着坚定。
“阿云说得没错。”谢咏道。
一路沿着尸体,在山坳口,他们望着一片长长的茅草,失去了西戎人的踪迹。
“别急,我们下马细细找找看。在山坳那里,没见着粮草,定是被他们带走了。”
谢云跳下马,在地上仔细搜寻着。
其他人纷纷下马,四周寻找。
“大人,在这边!”一个将士指着地上遗漏的粮食,惊喜地喊道。
谢云与谢咏相视一笑,正准备上马,就听到另一边有人在呼叫。
“大人,大人!”
谢云隐隐听见,却怎么也寻不到人影,对身旁的三木说:“你且去看看。”
三木展示轻功,快速地向呼声那边跑去。
等了片刻,只见三木带着几位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将士回来。谢云定睛一看,那被扶着的那位不正是领军李中军么。
“李中军他们还活着。”
只见谢咏怒气冲冲地走上去,对着李中军就是一拳,不管他是否能承受得住。
“这是你欠死去将士们的!”
李中军疼得直抽气,整张脸缩在一起,差点晕了过去。
谢咏看了几眼那些存活的将士们,见他们眼角皆红,不语一言地转身回去。
看到他回来,谢云松了一口气,转头吩咐三木:“你循着那那粮食及草木的痕迹,悄悄地打探那帮戎人的位置,顺便看一下周围的地理环境。切莫打草惊蛇!”
三木点点头,遂即跑到那边,沿着踪迹寻找。
一大伙人站在这里也太过显眼,得寻一处避身之地。
“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到树林里,好掩护。”谢云对着大伙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说行。
那边三木一路循着踪迹查寻,可算让他在茅草前方河流的上游的小树林里头发现了他们。
他们穿着兽皮羊毛,黝黑的脸,还披头散发,一股子邋遢的劲看得三木直哆嗦。虽然他们并没有长得如谢咏口中所说的那般吓人,不过他也觉得不差——脏得吓人。
那些人神色欢快地分享着刚刚得来的战利品,更有人在开火起灶,打算大吃一顿。
环顾四周,三木将周围环境的一切牢牢记在脑海,随后悄声离去,不留一丝痕迹。
将人员安顿好,谢云与大福在山口等着三木,而谢咏负责留在树林安抚将士的心。
“公子,三木回来了。”
大福指着那个方向,兴奋道。
谢云眯起眼细细地看,果然看见了三木的身影正朝她们这边跑来。
待三木行至他们身前,谢云迫不及待地问:“如何,可有线索?”
“西戎人就在这片茅草那头河流的上游,他们躲藏在一片茅草盛长的小树林中。”三木说。
谢云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着,沉思一番之后,对着他说:“辛苦了,走,我们回营地。”
树林里,伤员们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一旁有人开着火煮起了晚饭。谢咏一脸讥笑地靠在树上,一直听着李中军的控诉。旁边还有人接头接耳地说着,时不时地瞟过李中军。
“我说,谢咏你们什么意思啊!不是来援助我们的么,怎么等我们被灭了才出现?是不是等着邀功啊?”
他见谢咏不语,自动忽略他的表情,只当他是心虚,还越说越来劲。
“还有那谢君,明明西戎有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