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镇一家小客栈的客房内,窗户只是半开着,房间内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一只大黄狗趴在窗户下眯着眼睛晒太阳,突然它浑身一震,警惕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就见房门半开,一个身影鬼祟的进入房间,旋即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
他将怀中的坛子放在桌子上,旋即从怀里取出一只鸡腿丢给大黄狗,又取出勺子和碗,将坛子里的青菜碎肉粥倒满了一碗。
罗轩将一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青菜碎肉粥盛到床前,一边说道:“这地方可不能再呆了,光今天就有三波摘星楼弟子出现,我们得赶紧走。”
林凡接过碗,吃了一口粥,说道:“不打紧,我的内伤好了大半,也不怕奔波了。”他又吃了一口粥,“下一顿能不能不吃这个了,一点味道没有,现在的盐好贵吗?”
“不吃也得吃,大夫说了,在内伤完全康复之前你只能吃这个。”
林凡赌气般的将碗里的粥一口气吃完,旋即将碗塞回罗轩手里。
“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陪着你逃命不说,还要当牛做马。”罗轩将碗重新放回桌上,没好气的说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你杀了连战的独子,他是不会罢休的。”
“回去找我师尊,连战再强,也总强不过我师尊和师娘联手。”
林凡半靠着,思绪便不受控制的飘向远方。
“你又来了。”罗轩白了他一眼,“你和相宜师姐是不可能的,她是那么高傲的人物,怎么会看看上你。”
“而且她还那么凶,整天板着一张脸,就跟谁欠了她钱似的。你明明手下留情了,她还那么狠心地刺了你一剑,难不成你都忘了。”
最是难解是相思,一个人一旦进入另一个人的心里,便是有再多的缺点和不足,却也挡不住相思。
“她平日里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罗轩几乎要抓狂,他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怒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要是再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就跟你绝交,然后把你绑起来交给连战。”
“你才见过她几面?就这么难以自拔了,你吃错了什么药?”
“你是不是吃了火药了,说话这么冲,是不是想打架?”林凡骂道。
罗轩一撸袖子,“嘿,打就打,就你现在这样,我能打十个。”
“大黄。”林凡叫了一声,大黄狗便对着罗轩一顿呲牙咧嘴。
“你这个没良心的傻狗,信不信我分分钟卸了你的狗腿?”
就在这时,一道犹如洪钟般的声音顿时笼罩在小镇上空,“林凡,你已经无路可逃,识趣的就自己出来,我留你全尸。”
连战带着数名摘星楼弟子立于小镇的街道上,他的声音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中,虽不怎么用力,但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小镇上何曾出现过这般人物,配合着连战蜡黄的皮肤,人们以为是秦琼下凡,居然开始有人拜倒在地。
连战面沉似水,连云景乃是他的独子,却不曾想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是意志力再坚定的人,恐怕也受不得这般打击。
真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但当他一遍又一遍看着儿子冰凉的尸体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是以他当即决定要抓来林凡为他儿子陪葬,否则永不下葬。
作为摘星楼中生代第一人,连战的意志已经能够摘星楼的决定,是以摘星楼派出大量弟子寻找林凡的下落,永不罢休。
客栈中两个少年四目相对,静若寒蝉。
“我们……被发现了?”林凡小心翼翼的问。
“好像没有。”罗轩小心翼翼的答。
“我听师尊提起过一种秘法,叫千里传音。需要及其深厚的内力底蕴作为基础,然后又需要精巧的控制方法,方能将声音朝四面八方传播出去,至于能传多远,便要取决于其人的内力深厚程度了。”
林凡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浑身便起了鸡皮疙瘩,他觉得连战就站在他旁边对他说话一般,若是按照罗轩的说法,那么连战的强大程度便不是他能够想象的了。
“杀人偿命,你纵是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会取了你的狗命。”
连战一边说着,一边凝神观察四周动静,旋即他以指为剑一剑刺出。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仿若实质的剑气如同一颗流星划过长空,林凡和罗轩所在的房间窗户应声碎裂。
本就不太牢固的窗户顿时碎成粉末一般,沿街缓缓洒落。没了窗户,便露出了林凡和罗轩面面相觑的脸。
两个少年的脸吓得煞白,他们何曾见过这般威力的剑气,一切念头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少年的脑海中只剩下满满的恐惧。
“抓回去!”
摘星楼弟子应声便上了楼,吓怕了胆的少年哪里记得反抗,轻而易举地便被五花大绑下了楼。
“慢!”
这时人群中突出一位老者,那老者身穿素白道袍,用黑色裹边,背绣阴阳八卦图。他慈眉善目,胸前一大捧花白如雪般的胡子,便是眉毛也是如出一辙。
连战皱眉望去,老者却不接招,目不斜视便来到林凡和罗轩面前,微笑道:“不错。”
连战心中不喜,却隐隐感到威胁之感,便强忍着性子问道:“老先生意欲何为?”
“十年之期到了。”
此话一出,连战如遭雷击,不禁喃喃自语:“是啦,又是一个十年了。”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南冶子,负责主持河洛图谱乾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