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今儿手气还真不错,赢了小几千呢!”
“是么,那今天就赌到这儿吧,我有些事得找你聊聊。” 纪依北半坐在洗手台上,勾脚把厕所门关了。
王范一个激灵,略有顾及地问:“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纪依北抽出一支烟点上,掸了掸裤腿:“免贵姓警明察。”
哪晓得这王范听了这话的反应比听是债主还要激烈,登时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窗台就要破窗而出。
被纪依北一把往后拽回,重重摔在地上。
“哎哟……”王范含糊吞吐地发出咕哝声。
纪依北甩着手腕,居高临下地问:“不是我说你跑什么跑啊,都‘三进宫’了还这么怕警察?又犯什么事了?”
王范脸上立马堆起讨人嫌的笑容,讨好地望着纪依北:“可不得怕你们吗?您这是来查黄赌毒的?我真没赌!”
纪依北抓抓鼻翼。
现在更加确定原先的猜想,就王范这猪脑子还真不可能知道什么军火的机密。
他要是知道估计那军火贩的头子也是个脑残。
十分钟后,王范乖乖坐进纪依北的车中,局促地东张西望。
“紧张什么,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王范仍然拘谨,伸手捋了把头发,将灰白的半长发绑到脑后。
纪依北随口问:“你记录上的45岁是真实年龄?头发白得倒早。”
听钢铁直男这么一个问题,王范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那股鄙视的目光,接着他咧嘴一笑,大声:“警官,我这头发是染的,奶奶灰!嘿嘿!”
纪依北“……”
还挺洋气。
作者有话要说: 黄雅禾大家还记得嘛!就是前十章第一个案子里,用别人眼.角.膜做了手术的那个高中女孩。
之前说过这些案子都不是独立的,所以现在要开始贯通起来啦!
☆、招风耳
纪依北忍下心中的吐槽, 问道:“你第一次进监狱不是因为贩卖枪支吗, 那是暴利啊, 怎么现在还被债主追?”
“哎,警官,您这是哪的话, 这不是犯罪吗,我在里边劳改八年哪能再犯呢!”
满嘴跑火车。
纪依北冷冷瞥他:“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不好好回答一会儿再让你进次监狱, 你难不成忘了赌博也是非法的?”
王范生性胆小,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别别,我说还不成吗,那不是那种活儿难找吗, 当年我是运气好, 不过也不好,赚了没几个月就给抓了。”
“那你当时是怎么找到的?”
“我,我那时候那里可以私下□□支,我就想买来孝敬他, 谁知道正巧赶上岗位缺人,那里看我机灵就招了我。”
纪依北斜眼看那自以为“机灵”的傻冒,深感大愚是福。
“那当时抓你的警察, 还记得吗?”
“那不是挺牛气的一个警察吗,不过我出来后就听人说他死了。”王范的嘴角刚要翘起,余光扫到纪依北严肃的侧脸, 硬是重新放下了。
“描述一下他当时抓你时的场景。”
“这我咋还记得请?”王范不大满意地轻声嘟囔,“应该是中午,我刚从厂里出来,当时估摸着应该都回家去吃饭了,那警察就举着把枪进来了,我一看那黑黝黝的枪洞就吓得不行,当场就被他带走了啊!”
纪依北慢条斯理地嘲讽了一嘴:“你一卖枪的还怕枪啊?”
“那不你们威武神勇嘛。”王范讪讪,“哪敢跟你们动手呐!”
“你就没反抗一下,兴许真逃走了呢?”
王范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他的“奶奶灰”,“反抗了啊,没用啊,那警察力气太大了!”
“那你有打伤他吗?”
“没没没!”王范剧烈地摆起手,“我顶多就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这真不能怪我啊!他不招风耳吗,我想拽他一顺手就拽到了!”
纪依北瞬间愣住。
招风耳!?
他迅速从手机里翻出夏英霖的照片:“当时抓你的是他吗?”
王范凑近瞅了眼,笑嘻嘻的:“嘿他要没整容的话就不是这人,怎么?难道当时的功劳归错人啦?”
纪依北的侧脸顿时凌厉。
夏英霖并不是招风耳,当时他们支队中也没有一个是招风耳。
纪依北抓起对讲机:“舒克,把人带回局里重新审!”
没过一会儿从小巷转角处驶出一辆警车,舒克带一人下车跑到纪依北车边,一把将王范从车里揪出来。
“欸!欸!这怎么回事啊!?警察同志我没犯什么事啊!”
纪依北烦躁地懒得同他解释,只是随手一挥,很快“砰”一声车门被关上,所有嘈杂也都隔绝在门外。
这事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