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始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和孩子们的互动,终于走近几步轻声说。
“好啊,”郦幼雪爽快地答应着。“感激不尽。”
劝说着孩子们同他们告别后,两个人就经许墨带路来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是一位温和的中年女性,在看到郦幼雪和许墨一起走进门时还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高兴地笑起来:“郦小姐原来和小许是认识的?看来我可以放心了。不过我希望,拍摄的节目隐去孤儿院和孩子们的信息——我不想因为这些打扰他们的生活。”
“这方面请尽管放心,”郦幼雪早就想到这层,想也不想地应下。“我们会做好保密工作。”
……
“这里患有自闭症的孩子有很多,”从办公室走出来后,许墨陪着郦幼雪,一起在草坪间的小路上慢步。“他们虽然不爱说话,总是默默做自己的事,但他们的生活总是自得的。”他转过头,认真地望着她。“自闭症的孩子,也被称作——星星的孩子。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宇宙中一颗孤立却又闪亮的星辰。”
“这话说的很有诗意,”郦幼雪暗暗记在心上。“你给了我不错的启迪。”
“是吗?”许墨失笑,他的心情仿佛还不错。“能帮到你,真是太好了。那么,你要去看看他们吗?”
“不,”郦幼雪随意地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看向蔚蓝的天际。“就像你说的,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一颗小行星被动地变成一个星系。”
许墨似乎一愣。
郦幼雪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孤儿院里的一个小花园,草坪青青,树木茂盛,从他们站着的位置向着西南角看,还能看到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和树下的一把长椅。
郦幼雪盯着那棵树,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要过去那边坐坐吗?”许墨发觉她视线的终点,体贴地询问。“那棵树树荫面积大,坐在那里,凉风正好。”
郦幼雪听着他的一番话,忍不住笑了笑:“虽然有点唐突,不过我并不是想坐在那里,我就是觉得这棵树很漂亮,想拍张照。”
“当然可以。”许墨微微笑着应允。
郦幼雪不动声色地又看他一眼,掏出手机对准那株香樟树,按动快门。
“你也会经常去看看那些自闭症的孩子吗?”一边仔细查看照片,郦幼雪一边问。
许墨微微笑了:“是,虽然不能和他们说些什么,但我可以看到他们的情况。他们大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因为这样的全情投入,往往能取得更好的成就。你一定不会想到,20的自闭症患儿属于学者症候群,在某些艺术或学术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才能。”
郦幼雪认真地听着,脑海里却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年仅26岁的博士生导师许墨,也会是这其中的一员吗?
“这家孤儿院从成立之初,一直有非常专业的自闭症儿童教育体系。”许墨的神情柔和,简直像是在讲述一个结局美好的童话。“有不少孩子离开这里后,在不同领域有了杰出的成就。”
“比如,”他含笑的目光越过郦幼雪,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曾经有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有很高的音乐天赋,后来,他进入了娱乐圈。”
郦幼雪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在暗示着什么。但线索不足,让她很难顺着这条路推断下去,只得暂时放弃思考。
“时间不早了,”郦幼雪看了一眼腕表,对着许墨客客气气地道别。“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给我的灵感。”
“我送你。”许墨微微颔首,温和地凝视她。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巴士站就在大门口,很近。”郦幼雪委婉地拒绝他的提议,礼貌地同他摆摆手,就加快脚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而许墨仍然站在原地,她甚至能够感受得到,从背后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经历这么个小插曲,临近晌午,郦幼雪才回到公司。
推开办公室的门,猝不及防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坐在窗台上,郦幼雪下意识僵硬了一瞬间,待看清了那人的具体形容才放下心走近:“师兄怎么来了?”
白起反常地一身黑色的特警队制服,还戴着黑色的帽子,坐姿随意地垂落两条大长腿,手里还拿着一个相框,看得聚精会神。
听到她的问话,白起把相框放回她的办公桌,淡淡地冲着她看过来:“路过这里,过来看看你……最近市里不太安全,你要当心。尤其——”他明显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注意每一个出现在你身边的evol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