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反将自己陷入泥淖中的笨蛋而已。
……
郦幼雪算是深刻领略了李泽言的固执。不管她怎么表态希望他去忙自己的,他始终不为所动,一天里大部分时候都守在病房,亲手做给她三餐以至于医院的病号餐毫无用武之地,直到晚上确认护士给她换过药才离开——这种生活他居然很轻易就坚持了一周之多。
这个时间跨度还是郦幼雪在翻到手机里日历的时候才意识到的,而她意识到的另外一点,就是——情人节快到了。
“……难道我脱单之后的第一个情人节,要在医院度过了?”关掉照明灯光后,临近睡觉前,郦幼雪对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
她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偶尔会因为结痂而发痒,但已经可以正常地躺着入睡。因而在沮丧的心情里关掉手机后,她便随意地躺回枕头上,打算调整状态入眠。
但她并没有办法立刻就睡着——在医院的日子,基本一天都是躺在床上,或者待在病房坐着看书玩手机,根本没有什么能量消耗,也就不会累,当然很难入睡。
于是,她闭着眼,开始放任思绪自由游走:连续住院一周多,据李泽言说华裔那边已经交给魏谦雇佣专业团队去解决,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
她刚刚想到一半,走廊里就传来了某种声响:“啪嗒”“啪嗒”,像是……脚步声,而且正在向着她所在的病房接近。
这个认知令她感到不安。壕的李泽言在办理入住手续时,包下了整整一层楼,所以会出现在这层走廊里的,只有他钦点的高级护理人员,主治医生,以及李泽言自己。但李泽言是走路带风的类型,脚步声根本不是这样子慢悠悠的类型;至于护士和医生,还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出现过。
这么思考着,郦幼雪慢慢坐起身来,试图在不发出什么惹人注意的声响的前提下,找到能够用于防身的工具。
她左右扫视了一圈,却只找到放在病床边的椅子……作为工具看的话,怎么也有些不方便。
“啪嗒”一声轻响,那脚步声果然在门口停住。
郦幼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她从未有过这种惊怖恐惧的感觉,就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经悬在喉咙口的感觉,令她冷汗连连,连伤口的轻微发痒都已经感觉不到。
她的全身都在细微地颤抖,但她仍然克制着自己,伸手打算去按响床头的按钮——当铃声响起,值班的护士就会赶过来。
但在她碰触到按铃的前一刻,“噼啪”一声响,不知哪里爆开了电火花,连头顶关着的吊灯都忽闪了一下,按钮自带的夜间荧光就彻底暗下去。
紧接着,“哗啦”一声脆响,这次是来自一旁的窗户。像是窗户的玻璃被震碎,玻璃的碎片接连不断落在瓷砖地面,发出绵延不绝的尖锐响声。
郦幼雪被那声响震得几乎听不见,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向着后方缩了缩。她的眼前已经一片黑暗,唯有背后病床的靠枕能让她感到安全。
她的手不断向着身后探去,在触摸到什么的一瞬间,不假思索地举起它。
手机的光芒,刹那间照亮了她面前的黑暗。她突然看见,窗边站了一个人影。
这一刻的景象在视网膜一闪而过。下一次呼吸到来之前,手机伴随着“啪”一声脆响被打飞出去,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怪麻痹感操纵着她,让她忽然之间就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歪歪斜斜从病床上滚落在地。
落地那一刻膝盖着地撞上地面,麻木的疼痛感让她的大脑格外清醒。她屏住呼吸,在大脑里焦急地呼唤:“系统!系统你人呢!”
系统毫无回应,空气中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森冷的杀意几乎要将她吞没。
突然响起的“呜呜”声里,像是风呼号着从窗口灌入,带来强烈的凉意。
“哐当”一声响,病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伴随着“啪”一声开关响,黑暗被光明驱逐出境。
突然亮起的灯光让郦幼雪有一瞬间的目盲,接着,刺目的光线刺激出了眼泪,让她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清脆的脚步声朝着她靠近。
“……李泽言?”郦幼雪转头看过去,看到的是某个高大的影子。联想那极具特色的步伐,她试探着喊。
“是我。”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回应,一双有力的手臂分别垫在她的膝盖和肩头,轻轻松松将她横抱起来,放回病床上。
“李泽言……”郦幼雪使劲眨了眨眼,让自己看得更清楚。“刚才……”
“没事。”李泽言出声打断她,没有让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