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温柔而缱绻。“何况,仅仅只是听到你的声音,都会让我疲惫全消……下次,可要记得联系我啊。”
“嗯,好。”郦幼雪配合点点头,留意到他的坐姿比以往来得歪斜,理解地问他:“要不要去我床上睡一会?”
“可以吗?”许墨注视着她,眉目带笑。“一下飞机就赶过来……这次,是真的有点累。如果你可以陪我,那是最好不过。”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希望她陪着睡?郦幼雪了然:“没问题,走吧,去我房间。”
看着许墨在床上躺下来,郦幼雪坐在一边的小沙发上,拿着手里的书扬扬:“安心睡吧,我会坐在这里。”
许墨对着她轻轻笑了一下,安静地闭上眼睛,呼吸很快就均匀下来。
他睡得很安恬,仿佛无比安心,眉眼间那些隐藏的忧虑在睡梦中,也终于渐渐舒展开。
迷厅飘散而来。郦幼雪静静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心里突然不确定起来——如今会坦然在她面前展现疲惫模样的许墨,是不是代表,已经在试着向她敞开心扉了?
——也许,那次她的那番话,是有用的?这么想着,她摇摇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
故事刚好走向结尾,彼得对温蒂说:“ yr。”
手指不自觉地绷紧,郦幼雪捏紧了书页。
……
许墨醒来时,郦幼雪还坐在那个他一眼就能看到的沙发上。她面前的书桌上摊开放着大叠红艳艳的“福”字,还有一幅撒了金粉的精致的春联。她端正地坐在那里,只是对着那些喜气洋洋的物件沉默。
“怎么只对着发呆,却不去贴?”许墨坐起身来,笑着问她。“莫非,是在等我吗?”
“……不是。”郦幼雪摇了摇头,有些迟疑。“这是公司发的,但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贴了——自从爸爸去世之后。”
许墨微微发怔,起身向着她走近,伸手轻轻覆住她搭在桌子边缘的手:“我陪你一起贴。”
“不用了。”郦幼雪没有动,直视着他无所谓地笑了。“就算外表贴得再光鲜又怎么样,内里还是寂寞的。而且,我并不在意这些。”
——从以前开始,爸爸忙于公事,她经常就是一个人在过年了。有时看着春晚睡着,到半夜才会被回家的爸爸叫醒。
许墨顿了顿,抓住她的手越发收紧:“乖,我们一起,把它们贴好,好吗?”
郦幼雪意外地抬眼看他,见他微微蹙着眉,柔声说:“你露出这样的的表情,我真的很心疼。所以,我会陪着你一起过年,好吗?”
郦幼雪笑笑,岔开话题:“许墨,你以前的新年,是怎么度过的?”
许墨一愣,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其实……大部分时候,是在实验室做研究——一整夜。”
“那你还说要陪着我?”郦幼雪憋不住地笑了。“你自己都不过年的好吗。”
“不一样。”许墨认真地摇头。“那时候不过年,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而现在,我有了你。”
郦幼雪微微发怔,就听见他继续说:“以前我觉得,夏天很闷热,冬天太寒冷,一年四季都没有丝毫值得留恋的。自从认识你之后,我会感到时间的流逝是如此迅速,让我在没有感受的同时,就已经匆匆过去。是你,让我对一切司空见惯的都期待起来。”
他的表情很诚挚,也很温柔,那双过去令她看不透的深紫色眼睛,如今也在流淌着让人动容的波光。
郦幼雪与他对视,不知不觉莞尔一笑:“好啊,那就一起过年吧。”
情人节的第二天,就是除夕。
一大清早,两个人就开始在郦幼雪家门口贴春联。因为身高优势,由许墨负责贴,郦幼雪搬了凳子在一边坐着吃巧克力。
贴好上联下联,许墨退后两步,歪着头看了又看,确定没有歪掉后,才转头去看郦幼雪,顿时好气又好笑:这姑娘一直低着头吃着巧克力玩手机,压根当他不存在呢。
“小馋猫,巧克力好吃吗?”许墨含着笑凑近了问她。
“好吃。”郦幼雪正好放了一颗在口中任它慢慢融化,闻言诚恳地评价。
许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倾身,亲吻她的双唇。他的舌尖灵活地探入她口中,撬动她的牙关,很轻易就找到仍停留在她舌尖的巧克力。
“确实很好吃。”长久的追逐战之后,许墨抬起手指摸了摸潮湿的唇瓣,微微笑着,愉悦地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