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
无意识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意识到天色已经大亮后,郦幼雪才起身,慢慢走去洗手间洗脸。
当她习惯性看向镜中的自己,顿时吃惊地怔住。
——她的双唇微微红肿,下唇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破口,沾着一点干涸的血渍……那是在梦中,被许墨咬了一口的位置。
下意识用手指轻轻触碰那个伤口,郦幼雪忍着细微的疼,咬牙切齿:“你个吃饱了不认账的渣男……给我等着。”
……
恋语市出事了。
一种奇怪的流感,开始在市民之间蔓延——患者全身无力,高烧不退,嗜睡,严重影响日常生活工作,很多重症患者甚至下不了床。
整个市区,开始变得死气沉沉、人心惶惶。
但郦幼雪观察发现,患病的并不像普通流感那样全是免疫力低下的人群,而是青壮年和儿童——以男性居多。
她开始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公司的部分员工无法幸免于难地入院治疗,郦幼雪只好亲自上阵,去陪伴记者走访调查这次的流感情况。
路过许墨的研究所附近时,她突然看见一张公告,题目是——《许墨生命科学研究所关于本次特型流感病毒的防治研究成果发布会》。
这个题目很长,不过当她一眼看过去,大致就猜到了什么:也许,这次的流感,根本就是和许墨有关。
怀揣这种念头,她仔细地看了看公告中所说的发布会具体时间与地点,才离开那里。
发布会当天,她特地带上录音笔和纸笔,前去会场——这场发布会是纯公开,不需要验证身份即可进入。
会场里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一些因为没有座位而挤在一边。郦幼雪左右环顾后,低调地将自己隐没入人群。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正好走进门的许墨,似乎有意无意向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发布会很快开始,有着她完全陌生面貌的主持人出现在台上:“各位记者和观众朋友们,我想大家一定都对今天的发布会充满了期待。到底许教授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神奇的消息呢?让我们欢迎!”
许墨就站在他的身边,黑衬衣白大褂,胸前挂着用蓝色编织绳串住的胸牌,表情冷淡。
——从来没见过他在公共场合没有笑容的模样,郦幼雪有些意外。
“大家好,首先感谢各位的到来。”许墨手里握住麦克风,淡淡开口。“我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宣布,新试剂正式投入研发阶段。这次,我们将投入全部力量,希望可以尽快取得成效,把影响降到最低。”
他的话简短,却充满了自信,使得在场的人都无意识地安静下来。
媒体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开始询问一些冠冕堂皇的问题。
郦幼雪安静地待在人群里,看着许墨礼貌地一一做出回应,很快,就到了观众提问环节。
“你好许教授,”第一个站起来的是一个男人,他拔高了语气,显得有些激动。“我的父亲因为这次流感还在住院,他说希望能够来做人体药物测试,请您一定要拒绝他!”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到静谧中。
许墨略一思索,郑重地对着那男人鞠了一躬:“首先,我对你的父亲表示尊敬。但是,”他抬起眼,深紫色的瞳孔深邃且冷漠。“很抱歉,我无法答应你——每一种新型药物的诞生,药物测试都是不可或缺的。”
“可是,如果我父亲死了呢?”那个男人大吃一惊,几乎就是在质问了。
“科学的进步,其实就是不断的牺牲。”许墨轻描淡写说着,仿佛无所谓地扫视台下。“这个过程里的伤害或死亡,都是为了得到更大的进步,是完全必要的。”
现场一时间哗然,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显得焦虑而恐慌。
这种气氛显然并不合宜,连主持人都有些慌张。但许墨稳稳站在那里,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几乎,是在把最为残酷的真相,彻底剥开来,袒露在民众的视线了。郦幼雪很清楚地明白这一点,对于他的目的,也越发疑惑。
……但是,他的观点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确确实实是有道理的——只不过任何一个不从事科研的普通人听来,会难以接受。
郦幼雪冷静地想着,差不多已经可以断定——这次的流感事件,许墨就算没有亲手参与,恐怕也是知情者。何况,那个时候在大楼,她还预知到许墨伸手去触碰试剂瓶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