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不错。
容奚向他竖拇指, 问:“何时归家?”
金吉利笑嘻嘻回道:“等子实一起。”
他如今大魏官话说得流畅,日常交流已不成问题。
“这位是?”容奚看向他身旁女子,淡笑问道。
那女子立刻低首,稍退两步, 躲至金吉利身后,却又偷摸着好奇打量容奚。
秦恪目光一厉, 女子瞬间受惊缩首。
金吉利挠挠头,傻笑不语, 似极为腼腆。
容奚见状,不再多问,与秦恪一同离去。
二人身影消失坊市之后,金吉利重新蹲下。阳光过于热辣,他额上、背上俱被汗水浸湿。
即便如此,依旧俊美不凡。
女子羞涩一笑,问:“吉利,方才二位郎君,是你主人?”
金吉利憨憨笑道:“容郎君才是我主人。”
“谁是容郎君?”女子笑问,“我见两位郎君皆品貌不俗,很是尊贵。”
金吉利长睫低垂,眸中暗芒闪过,一缕金发落至唇边,遮挡一丝冷笑,低声答道:“长得好看的。”
他忽而转首,见女子眉间惊诧一闪而过,听她反问:“你是说,高大一些的是容郎君?”
毕竟论美貌,大魏无人可比秦恪。
金吉利笑而不语,恰巧有客问价,他灿笑回应,此话题便就此揭过。
须臾,刘子实寻至,见桶中之鱼仅剩两条,连连称赞金吉利。
金吉利抹汗龇牙。
“刘郎君要与吉利归家了?”女子掩唇笑问。
刘子实诚实点头,“辛娘子,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归家罢。”
他话语关切,却叫辛娘子微红了眼。
“奴家已无家可归。”她美眸含泪,颇显楚楚动人之态。
然,一人少年心性,情窍未开,一人正躬身挑担,她这番姿态,倒无人欣赏。
“你来濛山投奔亲戚,怎会无家可归?”刘子实心生恻隐,关切问道。
金吉利肩挑水桶,弯眸笑道:“子实,归家。”
言罢,一耸一耸离去。
刘子实无奈,只好撇下辛娘子,奔跑追上。
留辛娘子立于原地,将绣帕扔于地上,狠狠踩踏几番,尚不解气。
有摊贩笑话于她:“辛娘子,色目人有啥好?咱魏国儿郎还不够你挑的?就方才那两位牵马郎君,能攀上一个,就能飞上枝头了!”
“你懂什么!”辛娘子瞪他一眼,却又问,“方才两位郎君,是何身份?”
摊贩驻扎此地已数十年,消息极灵通。
“牵白马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容郎君!至于另外一位,那可说不得。”
坊市即将关闭,摊贩边说边整理摊位,罢了,语重心长道:“不过你也别打容郎君主意,他可是尚书之子,眼光高着呢。”
辛娘子已无暇听他言语,只暗自疑惑。
金吉利方才为何骗她?抑或是,他当真觉得容郎君更为好看?
思及此,脸色顿沉,怨不得自己一直色.诱不成!
归宅后,刘子实满目哀伤。
容奚见之,不禁问:“子实有难事?”
刘小少年摇首,诚实道:“郎君,非仆有难事,而是仆觉得辛娘子身世太过悲惨。”
见容奚面露惑色,他忙回神解释道:“辛娘子是吉利卖鱼所识,吉利今日告诉我,说辛娘子三岁时母亲去世,九岁时父亲去世,一直靠卖帕为生。”
忆起坊市上吉利身旁女子,容奚神色微顿,继续道:“此般身世,确实凄惨。”
可他瞧那女子,身形窈窕,眉目含情,不似身世悲苦之人。
“郎君,还有更惨的,”刘子实叹声道,“她半月前来濛山投奔亲戚,亲戚却要将她卖给六旬老翁为婢。”
“此些俱为吉利所言?”容奚目露沉思。
刘子实颔首,见容奚似不悦,顿觉自己多话。郎君素来仁慈,听闻这般惨事,心中定难过非常。
“郎君,您切莫多思。”
容奚倏然一笑,吩咐道:“你去唤吉利,我有话问他。”
须臾,金吉利顶一头湿发行至,方才显然是在沐浴。
他行礼后,问道:“郎君,有何吩咐?”
容奚目光与之相触,见他碧眸澄澈,似尚存几分天真,不禁笑问:“你为何与子实提及辛娘子?”
金吉利困惑回道:“他问,我答。”
“吉利,”容奚忽沉色道,“数月来,我一直未曾问及,你到底是何身份。”
金吉利神色渐肃,凝视容奚。
“我本不在意你身份如何,亦从未过问你如何行事,”容奚忽轻叹一声,“你今日借子实之口,提醒我有所提防,我不胜感激。”
金吉利连忙摇头摆手,急于张口解释,却被容奚阻拦。
“倘若辛娘子故意接近于你,被你发觉,你可自己来提醒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