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了身, 收拾妥当便去了清荷院,与殷家人一起等待着殷琉归来。一家人都有些紧张, 殷录尤甚, 郑樱跟他说话, 他都有点心不在焉。
管事进来禀报,公子与女君回来了, 一家人欢喜不已。陈嬿姝引颈望向院门口,心头却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这三日, 殷琉在杨家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她害怕会看见形消影瘦的殷琉, 更怕看见姨母一家人为殷琉伤心难过。
终于,殷琉与杨松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门前。只见二人并排着走在一起, 似乎还在说笑着,看起来极为和乐, 就像普通人家感情和顺的小夫妻回娘家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琉姐姐不是说与杨松只做假夫妻吗?怎么看起来不像呢?
在陈嬿姝满腹疑惑中,殷琉与杨松走了进来。
殷家人皆站起来相迎。陈嬿姝忙跟着起了身。
杨松进了屋,上前一步, 在殷录与郑樱身上拜倒, 口中说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见杨松这般有礼, 殷录笑得合不拢嘴,赶忙上前把杨松扶了起来:“贤婿不必多礼, 快快起来。”
“多谢岳父。”杨松站起身来,一脸的笑容。
殷琉也上前,与父母见了礼。
“快快坐下说话吧。”殷录拉着杨松,在自己身边坐下。
殷琉也坐到了母亲身边。
杨松把殷琉回门礼的礼单取出,呈给殷录,说道:“岳父,这是小婿父母及小婿夫妇备的薄礼,还望岳父和岳母笑纳。”
“太客气了。”殷录笑着接过礼单,别的都没看,只看有无金猪。
这礼单的第一项便是金猪,而且足有三斤重。
他微微一怔,随即满意的一笑,别的物件也没看,便对着杨松笑道:“哎呀,礼这么重,亲家真是太客气了。”说着,他把礼单交给郑樱,说道,“阿樱快看,这金猪可有三斤呢。”说这话时,他的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女子回门,这回门礼中必定要有猪。如果没猪,说明男方对这个新媳妇不满意,回门即是退亲。临走的时候,男方不会带走新媳妇,而是把她留在娘家。这对女方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一般市井百姓家,回门用的是真猪头,猪头越大,表示对新媳妇越满意。像世家大族,自然不会用真猪头那么俗气,一般是用金猪替代。金猪越重,也表示越满意新媳妇。这三斤重的金猪,算不小了。因而,郑樱听到这金猪有三斤,神情也是一怔,随即眼睛一亮,对着杨松竹笑道:“阿琉得到婆家和女婿的喜欢,我也就放心了。之前我还担心阿琉粗笨,对亲家与女婿服侍不周。”毕竟杨松与之前那女子的事闹得京中尽人皆知,她也听说过杨松不满意这门亲事,还以为今日回门他就算不生事,也要摆脸色,没想到他十分恭敬有礼,而且还送了这么重的金猪,怎么叫她心里不欢喜。作父母的,自然希望自己女儿能够嫁得好,以后才能有靠。
听到郑樱这么说,杨松赶忙说道:“岳母多虑了,能娶到阿琉,是小婿几世修来的福份才是。”
这话说得殷录夫妻非常顺耳,对杨松这个女婿也越的满意。杨松又与陈嬿姝以及殷瑞几个见了礼,便坐在席上,与众人闲谈起来。那杨松神情轻松,与殷录和殷瑞几个谈笑风生,一点生疏之感也无,似乎还在讨好殷氏父子。陈嬿姝又拿眼去看殷琉,只见她眼目含春,面带桃花,眼睛时常望着杨松不转眼,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
见此情形,陈嬿姝心里有些不解,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是为了让父母宽心装成这样的,还是感情真的如此好?陈嬿姝想着自己一会儿定要找个机会,单独与殷琉好好说说话。
约摸过了一柱烟的功夫,殷琉说要回自己的房间拿点东西,陈嬿姝见机会来了,便主动陪她一起回去。
走到路上,陈嬿姝转过脸,望着殷琉,见她眼角眉梢仍然带着喜色。
陈嬿姝侧身望着她,有心想问问她,却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她还是有些怕这些都是殷琉装出来的,自己一问,她便破了功,惹得她伤心。
殷琉转过脸,看着陈嬿姝,笑了起来:“阿蝉,是不是有话想与我说?”
陈嬿姝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是有些事想问问琉姐姐。”
殷琉唇角轻抿,说道:“是不是想问我与阿松之间的事?”
听到殷琉对杨松的称呼是“阿松”,陈嬿姝心里有些吃惊,随即笑出声来,说道:“我见琉姐姐今日回来,心境与出嫁前完全不同了,似乎与杨公子……与表姐夫感情甚笃?”
殷琉眼中闪过一丝羞色,笑道:“算是吧。”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之前不是说,与他只是假夫妻吗?三年后便和离吗?怎么现在又是这般情境?”
殷琉转过眼,脸颊上悄悄抹上了一丝红晕:“新婚之夜,他跟我说,他愿意与我做一对真夫妻,绝不会负我。”
陈嬿姝一怔,下意识地问道:“这么说,他愿意忘掉那个女人了?”说完之后,她又有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