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匠师在紫云宫主面前信誓旦旦,夸下海口,紫云宫主才去天坛投信。
天坛投信,所谓匿名呢,只是不被大众发现而已,天坛诸师却知是何人投信。
因为天坛的权威性,投信这种事是不能胡乱来的,要知道天坛在千世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再者,天坛大师们,会全神贯注,认真处理每一封信,就如同他们收到紫云宫主的信后,会加急赶来诸神天域一样。
只因投信错误会受到天坛的惩罚,故而寻常人不敢投信,不会去挑战天坛的威严。
偌大的殿宇,只响起了灵虚匠师怒气腾腾的回音,绕在耳边,始终不绝。
轻歌勾着一侧的唇,邪佞而笑,眸色妖孽,宛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般,懒倦地瞥了眼灵虚匠师。
垂死挣扎的咸鱼,也想给她致命一击?
真是……痴人做梦?
轻歌一颦一笑一挑眉,那不经意间流露的,是雍容贵气,三分轻慢,三分慵懒,以及四分的凛冽。
至于天坛大师,听到灵虚匠师的话后,凑在一起不知讨论着什么,大概与女帝命星有关吧。
其中一名天坛小辈们,行礼道:“三位尊师,这位灵虚匠人所言甚是,既有妖异之兆,就该万分小心,为了保全万一,还请重新检测一遍命星石。”
不多时,三位天坛大师们也讨论出了结果,他们以隆阳师为首,面向轻歌,言语间自带一股清高之意。
“女帝,命格石事关重大,非同小可,为了给众生一个满意答复,也为了还你清白,我们三个决定,重新检测命星石。”
楚华大师道。
轻歌抬眸:“你们既已做了决定,又何必惺惺作态地来问我,去检测便是,还需要我来帮你们检测吗?”
“你……”蓬莱大师震怒,指向轻歌:“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你看看你这目无长辈的态度,成何体统?
!”
轻歌落座蒲团,不愿与天坛大师们多说一个字。
她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蓬莱大师,只见他快步来到轻歌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轻歌,低喝:“夜轻歌,老夫在与你说话,没有听见吗?
你这样的态度,也配为天域女帝?
难道是仗着长生青帝?
你真以为自己是长生青后了吗?
你现在不过区区幻灵,连本源九界都上不了,去不了千族,更别提长生界了。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没可能成为青后的。”
青后啊……轻歌温柔的笑,眼中有向往之色,笑意愈发的深浓。
蓬莱大师的怒言,她好似没有听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她早已习惯了颠沛流离,也习惯了承受苦难,冰冷带刺的言语,还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只是她的不痛不痒,不咸不淡,让蓬莱大师雷霆震怒。
他德高望重,高高在上,不论走到哪里,一呼百应,人们对他尊敬有加。
夜轻歌不过一个年纪还小的野丫头,竟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是对天机一道和天坛的不尊敬。
蓬莱大师怒视轻歌:“野丫头,老夫在与你说话!”
轻歌充耳不闻,空洞的眼睛,透过眼前的星空,看向了遥远的地方。
恍然间,红唇绽了笑,眉眼弯成了桥。
而她的笑,在蓬莱大师看来,格外的刺眼。
蓬莱大师张牙舞爪还想教训些什么,九辞一个箭步掠来,冷睨蓬莱大师:“你好歹也是天坛大师,怎么就为老不尊?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泼妇骂街,你天坛大师人人都是泼妇吗?
天坛有你,真是天坛之耻。”
“你……你是何人,竟敢这样与老夫说话!”
蓬莱大师冷喝。
“她哥。”
九辞指向轻歌:“有什么事,别对一个小姑娘大呼小叫,冲我来。”
“你是她兄长?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尔等,一丘之貉。”
蓬莱大师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
九辞眸底,幽冷如冰,寒光乍现,似有雷霆随风起。
夜惊风走来,道:“蓬莱大师,小辞和歌儿都是小孩,你何必斤斤计较?
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没有容量。”
“你在羞辱我?”
蓬莱大师问。
“没有。”
夜惊风道:“蓬莱大师不过仗着天坛的身份,来我天域耀武扬威,既是想要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又何必惺惺作态,检测什么命星?
蓬莱大师不觉得此举滑天下之大稽,让人笑掉大牙吗?”
夜惊风言辞犀利,占了上风。
楚华、隆阳二位天机大师,无奈地看着蓬莱。
蓬莱师什么都好,就是这劲爆如火的脾气,几十年过去,从来都没有变过。
难以想象,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性子冲动的人,是怎么混成一代天坛大师的。
“啧……”蓬莱大师嘲讽地看着夜惊风,“想来你便是赤炎灵女的人族丈夫夜惊风了吧,听说,你妻子被你朋友关了二十年,你却待他如手足,好酒好肉招待着,为其抛头颅洒热血,你可真是个好丈夫……”蓬莱大师字字句句,阴阳怪气,不屑又轻蔑。
“像你这样的人,也配说话吗?”
蓬莱大师冷笑。
夜惊风的神情,似在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着。
他的眼底深处,饱含着旁人想象不到的痛苦。
九辞瞪着眼睛怒视蓬莱大师,纵然他父亲有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