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与东陵鳕对视,一刹那如鲠在喉,颇为心悸。
良久,妖殿才展露笑颜,慢条斯理地说:“这般的女子,真是人间难得,若非人间绝色,只怕也难入吾王的眼。”
“嗯,本王的眼光,一向很好。”
对于这点,东陵鳕显然很受用。
妖殿:“……”给点颜色怎的还开起染坊了?
久久沉默的百里山海,深邃如寒的黑眸泛着华光,紧盯着七星天境图看,“她出不来了。”
“百里兄此话何说?”
妖殿诧异地问。
“她的神罚,从体质到灵魂,都充满了诅咒和邪恶,恰逢近来火焰天熬了深渊天劫,炙热的温度影响到了七星天境图。”
百里山海缓声说道:“七星天境图遇高温则变化,再遇到诅咒邪恶之魂,之体,会成为是邪物入侵。”
东陵鳕薄唇微抿,并不感到意外。
他千里迢迢而来,便是为了这件事。
昨夜隋灵归深夜拜见,与他说起七星天境图的事,但夜轻歌要名正言顺去往三千世,就必须从七星图中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否则将会是前功尽弃。
这七星天境图的锻造者,乃是许多年前出了名的三宗大师。
这位三宗大师,既会锻造,又知天机,还懂阵法大术。
三宗大师结合三种截然不同的职业精华,铸造了七星天境图。
最早炼制出七星天境图,只是为了对抗入侵人族的邪物,后来渐渐演变成了考核的场地。
三千世中的正经修炼者,绝对不能与邪物有染!东陵鳕袖袍下的手轻微地蜷缩,双目正平静地看着七星图。
他会不余遗力的帮助,只为保她安然无恙。
青莲一族,隋灵归身着黑衫,干练果敢,她坐在石狮的脊背遥望着远方深深叹息一声。
一道苍老的身影在旁侧停下,老人负手而立,抬头看了看隋灵归,随即道:“今日之事,不像是族长的作风。”
“我在赌。”
隋灵归道:“赌她重情重义,来日会护佑青莲。”
“你的确是在赌,不过你不是在赌她护佑青莲,你是在赌她放弃来日的凤主天下,永远都不要取代青莲。”
七族老满目沧桑,“为夺回紫月花,你不择手段,用了太多极端的法子,事实证明,触底反弹,不论你如何压榨、压迫她,都不会把她踩进泥泞,只会让她爆发出更加可怕的力量。
你开始忌惮了。”
“知我者,还是七族老。”
隋灵归笑了笑,“是这样没错,当年帝姬预言,青莲的末日,之后便是凤主天下的到来。”
“我身为青莲族长,理当扶持吾王,稳住青莲的江山社稷,使青莲永立千古于不败不倒之地。
这是我肩上重责,亦是我此生的使命。”
“若夜轻歌一人之力,只能改变一个时代,与其让她与青莲反目为仇,倒不如先发制人,让她永远都不会背叛青莲!来日即便凤主天下,那凤主都是青莲的殿下臣,更何况其他呢?”
隋灵归侃侃而谈,面上笑意淡然的,眼底掠过一抹凉薄之色。
自古君王,高权者,哪个不是城府颇深,走一步,看十步。
深谋远虑,是他们的优点。
七族老道:“人各有志,亦各有命,族长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青莲,但夜轻歌是老夫的义女,老夫只说一句,那孩子命苦,莫伤了她。”
“七族老放心即是,吾王放在心尖儿上的可人儿,我自不会伤害,我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
隋灵归道:“等夜轻歌出七星图,我便派人发去邀请。”
“她不一定会来青莲。”
七族老蹙眉。
“不。”
隋灵归道,双眼坚定:“她必须来,千族林立,唯有青莲是她的不二选择。”
七族老欲言又止,终究是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隋灵归问:“夜歌找到了吗?
此女不除,祸患无穷。”
“此事颇为蹊跷,好似有人刻意为之,那摄政王已经倒台,却是不知是谁在暗中保下此女。”
七族老道:“族长,这一件事你糊涂了,你以为山村中人,好以控制,夜歌会永远受你控制。
殊不知那厮心比天高,族长与虎谋皮,就怕那潜在暗处的危险祸患,无穷无尽时。”
隋灵归半眯起双眸,眼中锋芒闪过,咬了咬牙,一拳砸在石狮的脊面,满脸凌厉之色,沉声便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她是紫月花的容器,她得知青莲的许多秘密,若有心人得知此事,只怕会夺走夜轻歌的紫月花,养在夜歌的体内。”
隋灵归咬紧牙关:“若紫月花的消息走漏出去,于夜轻歌来说,是祸啊。”
“老夫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这些天来不吃不喝,昼夜不睡,就是为了将夜歌缉拿回族。
然……”七族老叹息。
隋灵归默不作声,微抿着唇,冷笑了一声。
却说七星天境图中,柳烟儿盘膝而坐,犹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任由四周景象和历史画卷匆匆而过,她自巍然不动安静修炼。
方圆百里的七星寒气,俱是源源不断,汩汩地送入了柳烟儿的体内。
柳烟儿自从得到了七殿王所赠与的寒门玄阴诀,又有雪女的指点,寒冰煞体的修炼事半功倍,可谓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再辅以七星寒气的淬炼,柳烟儿的造诣便是更上一层楼,实力精进了不少。
阿柔明眸如水,清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