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带着十几位月宗少女,正欲离去。
“诶……”罗城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轻歌脚步顿住,与江灵儿一同回头看去。
却见罗城站在原地不动,自个儿也不知要说什么。
“江副宗主。”
罗城很机械地开口。
江灵儿蹙紧了新月般细长的眉,一身雄狮独狼似得的气势,周身还覆着森冷的寒气。
她站直了身躯,如青松宝剑般挺拔,甚是冷漠地望着罗城,全然没了那日藏书楼走水时的慌张。
“罗大叔,有事吗?”
江灵儿问。
一声大叔,直把罗城喊得伤春悲秋,面色微黑。
“一路平安。”
罗城干咳了声,说:“现在油头粉面的小子太多了,都是欺骗女孩,不负责任的东西,江副宗主生得如花似玉,定要万分小心。”
轻歌摸了摸下巴,满目的深思。
她怎么觉得罗城是在说她呢?
嗯……错觉。
一定是错觉。
“知道了。”
江灵儿的语气,冷淡又疏离。
罗城欲言又止,惆怅得很。
“罗大叔,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来日再见。”
轻歌言罢,便和江灵儿等人踏上了征程。
罗城凝望了许久,直到她们消失在视野的深处,武道的尽头,不由叹了口气。
还别说,相处了半个月之久,突然分别,竟是有几分不舍。
“罗宗师,日后若是得空,可以去听雪楼一聚。”
花怜梦道。
罗城忽然脸色大变,大步流星走向了花怜梦。
此时,武道地牢的门前,只有他们俩人。
罗城靠近花怜梦,低着头,说话时热气喷洒,“若本宗想去,怜梦姑娘的闺房一聚呢?”
花怜梦猛地抬头,美眸里闪烁着清亮的光,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罗宗师,你……想去吗?”
罗城眼底尽是戏谑之色,“本宗,可以吗?”
花怜梦紧抿着唇,小手轻拽罗城的衣襟,轻言细语地道:“罗宗师,怜梦对你,仰慕有加。
若宗师大人能来,怜梦很期待。”
忽而,罗城发出了夸张的笑声,迅速朝后退去,速度快若一道闪电,鄙夷且不屑地望着花怜梦。
“不过是个千人枕万人睡的货色,还立什么贞节牌坊,你那处子之身,一文不值,纵然倒贴给本宗,本宗都看不上。”
罗城的言语如刀似剑,刀刀剑剑都劈砍在了花怜梦的心脏。
毫不留情!花怜梦脊背靠着树干,眸内水雾涌动,面纱下的脸庞几乎要完全地扭曲了。
袖衫之下,双手紧攥,指甲深深地镶嵌进皮肉之中,她却是浑然察觉不到痛感。
花怜梦目眦欲裂,极力瞪大的眼眸,爬满了充血的红丝。
赤红又可怕。
她宛如青天白日下的厉鬼,即便是锦衣华服,姣好的皮囊,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丑陋和下作。
罗城瞧着花怜梦这般的模样,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打了个寒颤。
这女人,着实可怕。
罗城脚底抹油般迅速溜走,生怕被花怜梦给缠上了。
“啊啊啊!”
身后,传来花怜梦尖锐的叫声,像是已经痛苦到了极致。
罗城连忙把武道地牢的大门给锁上了,还比平日多上了三把锁,生怕那个失心疯的女人会霸王硬上弓,强迫他个大闺男就范!想到这,罗城的身子抖了几下,步入小竹屋,掏出他的小簿子,思索片刻,便写:“遇见了个女人,张牙舞爪,本宗甚是害怕,相较之下,还是女神可爱。”
若在以往,罗城每日只记一句话。
今日的傍晚,罗城茶饭不思,也没有四处闲逛的心情,就连修炼之时都是困乏无力的。
残阳如血,余晖映照在这片天穹。
武道地牢时常响起罗城的叹息声,不仅如此,还总是双手负于身后,弓着背,在地牢深处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地牢囚笼中的受罚弟子们,只觉得异常的难受。
等到白月初上,罗城终于受不了,又将他的小簿子掏出来。
思索片刻,写上——“无痕老弟走的第一天,想他。”
……却说海皇后与明皇郡主,在回程的途中。
一路上,海皇后满脑子都是黄璇所说的话。
斩钉截铁,冷酷无情。
完全不像她的璇璇了。
海皇后头疼地皱起了眉,明皇郡主见此,乖巧地伸出了双手,轻轻地按揉着海皇后两侧的太阳穴。
“外祖母,黄姑姑还是对你最好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明皇郡主轻声说。
“她变了。”
海皇后道:“她真的变了。”
“她难道忘记了吗,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只有我陪在她的身旁,她却这么对我!”
海皇后咬了咬牙,越想,越是不甘心!“外祖母,听说武皇曾经夸张过姬王妃,黄姑姑是武皇座下的护法,不去杀夜轻歌,也是情有可原的。”
明皇郡主一面按揉,一面说:“外祖母你放心,明皇一定会把持好七王府,绝对不会让这个家乱了的。”
海皇后抬起了手,轻轻地握住明皇郡主的手,欣慰地拍了拍明皇郡主的手背,沉声道:“还是你这孩子好,有良心,知道家不能乱,王府不能容下外人,看你如此,我也放心了。
有你帮着你的母妃,想来,她的路,也不会太难走。”
“外祖母,玲珑她也不是有心的。”
明皇郡主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