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都。”皇帝呢喃,“药谷貌似就在滇都啊”顿了顿,又道:“你说你姓乔?”
乔薇道:“是。”
皇帝问:“你娘姓什么?”
怎么问起她娘了?乔薇一头雾水:“回皇上的话,草民没有爹娘,草民出生便是孤儿。”
众人也不明白皇帝缘何问的如此仔细,莫非是担心此女有个强大的母族不成?只有胤王看懂了,他的好父皇怕是想起多年前救了皇后母子的沈神医了,他虽与在场大多数人一样不曾见过沈氏的真容,可既然大乔氏是沈氏的女儿,想来眉眼是几分像沈氏的。
现在,要不要告诉父皇,眼前的女人就是沈氏的亲生女儿呢?
不,这个女人眼下对他恨之入骨,万一她在父皇面前告自己一状,自己可就吃不消了。
一念至此,胤王选择了按兵不动。
昭王妃见皇帝心里的天平似乎倾向那小厨娘了,忙眉心一蹙道:“奶嬷嬷,你说什么?”
奶嬷嬷一怔,随即心领神会道:“回王妃的话,奴婢认出她是谁了。”
“她是谁?”昭王妃问。
奶嬷嬷道:“她就是刚刚拿刀恐吓小世子的厨子。”
昭王妃面色一变:“她拿刀恐吓你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与我说?”
奶嬷嬷诚惶诚恐道:“奴婢奴婢怕王妃怪罪,当时奴婢没看好小世子,让小世子跑到厨房了,那些孩子不懂事,乱给小世子吃东西,还让小世子喝生冷的井水,小世子的肚腹一贯娇弱,奴婢吓到了,便与他们起了冲突,她凶得狠,竟拿刀恐吓我!”
这个奶嬷嬷,可比歪曲事实的房妈妈厉害多了,不添油不加醋,只用了一个“冲突”,便将自己的罪行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她没为自己开脱,言行间承认是是自己主动挑事,但不论是谁听了她这番话,都会把责任怪罪到乔薇母子的头上。
乔薇呵了一声道:“你们皇子的孩子是人,我孩子就不是了吗?他饿了渴了,我孩子给他吃给他喝,你们不领情倒也罢了,还大骂我女儿是狗奴才,出手殴打,这就是你们皇室的教养?”
“大胆!”这次,竟连一旁忙着避嫌的昭王都看不下去了,一声厉喝,如惊天闷雷在晴空突然炸响,而皇帝身边向来不谙世事的太子,懒得搭理这种无聊的闹剧,就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虾滑,却被自家蠢哥哥一吓,噎住了。
当然皇帝此时没发现宝贝儿子的异常,还在问小孙孙:“到底是你找人要的,要是人家塞给你的?”
望舒塞给小世子的。
小世子眨了眨眼:“我要的。”
昭王妃狠狠地瞪了庶子一眼,竟敢说谎?竟敢为了个外人与她唱反调?真是养不熟的东西!
皇帝拍拍小世子的肩膀,欣慰道:“靖儿是好孩子。”
“呃呃”太子掐住喉咙,抓了抓皇帝。
“太子也觉得靖儿很乖是不是”皇帝和颜悦色地转过脸来,却见太子涨得面色都紫了,当即色变,“太子!”
太子跌下凳子,直直倒在了地上。
方才被乔薇与小世子吸引了注意力的众人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场面瞬间陷入混乱。
皇帝保住太子:“太医!传太医!太子噎食了!”
有宫人麻溜地跑了出去!
胤王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心中却暗暗叫爽,噎了好,噎了好哇,霸占太子之位多年,也该追着那红颜薄命的娘亲去了。
昭王跑到太子另一侧,一把鼻涕一把泪:“八弟!八弟你怎么了?”
怎么会噎住了?
你活了二十年,总算是找死了。
其余的皇子们也纷纷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突然,乔薇站起身,一把掀开帘子进了屋。
屋内的太监不知道她想干嘛,以为是行刺,赶紧一窝蜂地堵住她,却被她一手一个撂倒了。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如此彪悍的女子,生平仅见呐!
昭王妃是唯一站在正厅的女眷,为表衷心,她摊开双臂,拦去了乔薇的去路:“大胆刁民!还不快退下!”
乔薇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她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压上身后的屏风,连同屏风一块儿向后方倒去,正巧倒在她自己的餐桌上,屏风裂开,油乎乎的菜肴粘了她满身,尤其那一份水煮南瓜,整盆翻过来,扣上她脑袋
啧,画面太美。
胤王被乔薇的彪悍惊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待到他瞧出几分端倪想再去阻止时,已经晚了。
乔薇像抓小鸡似的,一把将太子从皇帝怀里抓了过来,太子不如胤王之流健壮,却也是一米八的成年男子,就这么被一个姑娘家轻轻松松地拧起来了,只见乔薇绕到他身后,双臂抱住他,双手交握,自他腹部由下往上一抬!
待抬到第三次时,太子吐出了一口虾滑!
“闪开闪开!都给老夫闪开!太子要开喉!”年过半百的梁太医举着刀子冲了进来,咦?啥情况?
太子已经好啦!
太子回头看了一眼靠着一双手臂就差点把他腰斩的某人:“放开!”
乔薇松了手。
太子吧嗒一声跌下台阶,面朝下滚了下去
乔薇救了太子一命摔成猪头的事皇帝自动忽略不计了,皇帝很高兴,听梁太医的说法,严重噎食者本是要割喉取出异物,但这位民间来的大厨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太子的喉咙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