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对牌递给丈夫,程大人拿过帕子,一下子摸到湿漉漉的地方,一阵恶心,险些甩出去!
他瞪了阿绣一眼,拿出帕子,把对牌放在上面,恭恭敬敬地呈给胤王的护卫查看。
护卫两面都看过,没有任何发现:“王爷,没有记号。”
阿绣得意地扬起下巴:“小蹄子,这下没话说了吧?”
乔薇一把抓住她的手,露出那根黑乎乎的手指:“你怎么解释指尖的炭灰?”
阿绣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小心在哪儿碰到的!”
乔薇冷笑:“是吗?你口口声声说对牌是你亲戚的,那想必你们是真的报了名,我且问你们,文书呢?”
阿绣面色一变:“也……也丢了!”
乔薇笑道:“那文书上的座号总记得吧?是多少号?一百?一千?一千零一?”
阿绣与胖妇人根本就答不上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该忘的,望舒的座号是六百,景云的是六百零一,这种号子也不存在很难记住的情况。
“老爷……”阿绣求救的目光望向了程大人。
程大人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敢包庇她?
“可以把对牌还给我了吗?考试已经开始了。”乔薇问。
把对牌还给乔薇,就意味着承认乔薇是无辜的,一切都是程大人的妾室在栽赃陷害,这位妾室势必要得到惩罚,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包庇了她的程大人,也理应受到律法的制裁。
知法犯法,在大梁朝的量刑是很重的。
胤王冷沉的目光落在程员外郎的头上,程大人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刘太监小声提醒道:“王爷,瑛贵人有喜了。”
胤王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缓缓放下茶杯,摸上了左拇指的翡翠玉扳指:“程大人,你主考过两届神童试,往年可有碰到丢失对牌的情况?”
程大人是人精,见王爷没立马治他罪,便知有转圜的余地了,心头一松的同时,赶忙拱手道:“往年也是有的,大家都掉了,捡到也不知是谁的,一般碰上这种情况,我们都会酌情通融,只要能出示文书证明自己的座号,也会给安排进考场。这位夫人的心情,下官理解,只是下官实在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大打出手,本官已经说了会放你进去。”
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讲这种丧尽天良的话,良心就不会痛吗?
程大人看向乔薇,“悲哀”地叹了口气:“本官之所以下令杖责你三十大板,也是希望你引以为戒,今日冒犯本官是小,他日冒犯贵人,可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本官也是为了夫人着想啊。”
乔薇气笑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很感动啊,员外郎大人?”
“咳咳!”程大人咳嗽。
胤王不动声色道:“考场圣地,闹出太大动静,恐影响诸位考生,不若送交官府查办,程大人意下如何?”
乔薇心头一惊,弄了半天,这位王爷还是没替她平冤,那他之前问的那么多话都是在放屁吗?
程大人窃喜:“胤王殿下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命人将她押去京兆府!”
胤王不紧不慢道:“神童试乃我大梁朝的小科举,万不可掉以轻心,程大人还是让手下好生维护考场秩序,以免再出现任何意外,至于她,本王顺路,把人交给本王就够了。”
程大人求之不得:“那就有劳殿下了!”
刘太监挑开一侧的车帘,对护卫打了个手势。
护卫点头,伸手去抓乔薇,可不等他碰到乔薇一根汗毛,小白便凶悍地跳起来,闪电般冲向他,如一道离弦的白光,瞬间打在了他的脸上!
刘太监认出了这个小东西,不正是在村口挠花了他的脸的小白貂吗?
莫非……那小女娃就是这个村姑的?
带个女娃娃来考神童试,她脑子坏掉了吧?
护卫起先并未防范小白,看到乔薇脚边一只毛绒绒的小东西,与大多数人一样,以为是条无害的小白狗,当对方朝他冲过来时,他也浑然没放在心上,哪知就着了对方的道!
护卫怒了,五指成爪,朝小白攻击而上!
小白咻的一声自他腋下穿过,转过身,一爪子挠上他后颈!
三道腥红的血痕,血珠子渗了出来。
护卫捂住后颈的伤口,面目狰狞地转过身来。
小白嘚瑟地摇了摇尾巴。
来呀,来追呀,来追你爷爷!
护卫彻底被激怒,与小白缠斗了起来。
此人的武功明显在黑衣人之上,小白是曾在黑衣人手中吃了瘪的,可如今对付起此人来,竟游刃有余,可见小白的能耐,又精进不少。
小白上蹿下跳,左躲右闪,东一爪,西一爪,将青衣卫的衣裳全都抓烂了,护卫的脸、手、脖子,全都挂了彩,看上去十分狼狈。
胤王的目光一点点变得深邃,阿莫也是一名青衣卫,武功不在林护卫之下,却被一只貂戏弄得毫无还手之力——
程大人见情况不妙,忙吩咐考场的守卫道:“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帮忙?”
几人蜂拥而上,有机灵的守卫从门房找来了网子。
小白缺乏群殴的经验,一不留神被网住了……
随后它两眼一翻,躺在地上,“死了”!
守卫忙打开网子,小白又活了!吐了众人一脸口水泡泡,咻的窜